今年才启蒙的弘皙生的一团可爱,稚童而显得滚圆的眼睛眨了眨,他看着阿玛,又看向了德玛嬷,扭着身子就要过去。
石氏想要拉他,却见胤礽摆了摆手,“用膳。”
“好孩子,先用膳。”婉绣笑道,她以前看小孩子不过是可爱点的小人而已。直到自己做了额吉,再看着孩子陆陆续续地成亲,自然心绪大有不同了。
弘皙高兴地忙点头,又小心翼翼的瞧了阿玛一眼。
胤礽挑了挑眉,没有理他。
只不过孩子的心思单纯,对在意的事情总会牵肠挂肚。更何况孩子们在小的时候,对自己的阿玛都有种效仿和敬佩的天性。更何况,胤礽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脾气说来就来的太子爷。
弘皙满心好奇,他早早用了膳,坐在一侧抱着腿巴巴的望着德玛嬷。
那副神情闹得婉绣都吃不下了,她现在也开始讲究养生之道,用膳多是七分饱的样子。婉绣放下了箸碗,正要漱口,却听胤礽呵斥,“弘皙!”
婉绣回头,只见弘皙作势就要下桌了。
胤礽和石氏也都吃完了,本来他不算失了规矩,婉绣不以为然的摆手,“弘皙过来。”
“姑姑,他”
“孩子小,爷小点声,免得吓着了。”石氏温婉贤惠的将饭后清茶奉上。
这不软不硬的,愣是把他的怒意给打断了。胤礽眉头跳了跳,定眼瞧着石氏,“他哪里小了?兔子不成?”
石氏面露疑色,“弘皙才三岁,爷您小的时候不也喜爱耍性子?”
“四岁!他四岁了!再说了,太子妃你不好好呆在毓庆宫里,怎么整日里就爱和外头的人听着胡言乱语!”胤礽被下了脸,还是被自己人所行,他气得想像往常一样捏捏这丫头的脸。
可惜他欲行,就有人阻拦了他。
“是我说的。”婉绣似笑非笑的对着弘皙招了招手,“太子有意见?”
石氏抿唇,露出秀气好看的面容来,“姑姑,咱们太子爷好面子!”
“姑姑,你也给孤几分面子罢!”胤礽手指敲了敲桌,他苦笑地指着石氏和弘皙,“这都是些不省心的!”
“爷,明明是您说要常来陪姑姑说话,免得姑姑聊赖。这件事,您怎么都忘了?”
胤礽眸子微眯,狭长的凤眼扫着弘皙,“晚些还有课,不能迟了。”
“儿子知道。”弘皙乖巧的应下。
胤礽勉强满意的朝着婉绣跪安,临走前拉着稳坐绣墩的石氏出了门,让她脸上的神色难以遮掩。
按理说,阿玛这样孩子多半会被吓到。偏偏弘皙视若无睹,一门心思的走到德玛嬷跟前,牵着她的手,满是孩子气,“玛嬷,弘皙想听。”
虽然说弘皙早已学了规矩和启蒙,但是凑近了,总有股大人们没有的香气。婉绣被他一句想听,哄得眉眼直笑也忘了笑话两个年轻夫妻,一心一意的张开怀抱将孩子拥在怀里,“你阿玛自小聪慧,只是你汗玛法管的严,学业极重,所以他越发的躲着你汗玛法,喜欢在这永和宫里偷懒。”
弘皙眸子睁圆了,抱着婉绣开始告状,“阿玛他骗人,他说他幼时孜孜不倦,还悬梁刺股!所以要我多学,多练,多看。”
婉绣偷笑,福至心灵的问,“那你额吉呢?”
“额吉说阿玛烦闷,让儿子顺着些就好。”
稚子童言,言之凿凿。
一侧的知春忍不住看了一眼,为大清这位太子妃游刃有余的处世之道而钦佩。
弘皙有胤礽的准话,他大大方方地窝在婉绣的怀里玩耍起来。他眼神也好,时常会恰到好处的递茶揉手,乖巧的叫人忍不住掏心掏肺对他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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