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太子宠爱的侧福晋,岂能差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她也是偶尔来,正好和我说说话谈谈心。”
“姑姑不烦就好。”
“不烦,你要是能常来就更好了。”
胤礽似是想到了什么,蓦地一笑,“孤小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总觉着身边人太多,能说话做主的事情太少,便盼着能快些长大得以常来。”
“太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算不得,更比不上小六好。”胤礽颇为感慨,竟有几分艳羡之色,“这小子传来消息似乎又南下去了?”
“我也是听了一耳,说是师傅害病的缘故,只怕又要折腾些了。”
折腾好啊!多折腾些更好!
胤礽和胤祾并不像与胤禛之交那样友好,又因着脾气更相近些,所以许多消息都是从胤禛处得知的。如今又从婉绣这里确认后,他顿时心里舒畅了一些,眉目疏朗的点了头,“师傅传教为先,是应该留着。”
说到这里,胤礽又忍不住的说起了胤祾原来在书房里的事情。
婉绣看着门前肃立的梁九功,她笑着倾听,对于胤礽偶尔的告状也是莞尔一笑。只要孩子们没有不好的交情,平日里怎么调侃和针对,她都是乐得其见。
康熙也是这么想的吧。
胤礽坐的时间不长,他说了几嘴后就有人来通报有人来访毓庆宫。婉绣侧耳去听便知是赫舍里氏的人,因着彼此的关系着实微妙,她只当是毫不知情的送了他离去。
婉绣起身在院子里送人,她目光在四处打量一转后只觉得院子竟有些杂乱。再仔细着看,发觉每一样的花草都长得有些太好了,不由地奇怪,“这些都是谁在打理?”
知春抿唇,“是刘嬷嬷,她说圆枣不在宫里,总不能可惜了。”
“嬷嬷倒是好手艺。”
知春唇瓣嗫嚅,想着不说,又有些疑惑,“奴才看圆枣以前忙前忙后的,多时都停不下来。可刘嬷嬷却大不相同,只是偶尔浇水,也没有什么。”
“人家有的手艺,还能让你一眼看明白?”
婉绣戏谑挑眉引得知春赧然,她垂首低眉的笑,“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敢这么和主子说。”
“行,有机会我也替你问一声。”
知春勾唇轻笑,又小心翼翼的叮嘱道,“那主子千万不要说奴才。”
她虽然得势,可对比刘嬷嬷那样的实在是嫩了些。婉绣哼了声,向前朝着石梯前的水缸看了过去。只见肩宽的小水缸里一片绿叶伸展,水面上倒映的姿色天然,般般入画,竟是有种说不出的风流。
婉绣将此看在眼里,仿佛是不意间的轻瞥,看到云楼现在从院门走进,身侧还有翊坤宫的传话太监。
“准备仪仗,去翊坤宫。”
既然康熙那里有了话,婉绣心里大安后,终于想起了要多和宫里的姐妹走动起来。尤其是后来的宫宴,她也只是听蜜糖听说,始终没放在心上。以前是想着留在畅春园里,所以理由充足。可是这两年呆久了,发觉这样的日子又有些孤僻了。
她从来都不是孤僻性子的人,没道理还倒着过来。
翊坤宫中。
婉绣赶过去的时间正好,郭络罗氏正忙着接待宫里的新贵王氏。
王氏是正统汉人出身,生得眉清目秀,一身青色宫装上身更衬得几分小家碧玉的气质。旁人家的小家碧玉或许小气,可她却举止大方,不带一点江南女儿家的娇气。哪怕她音色娇软,听得人心软也是如此。
即便如此,王氏在慈仁宫处是全然不得脸的。
婉绣很少见到王氏,一来她不是选秀进宫,更不是宫中得势起身,二则位份太低以至于不得参与晨昏定省,所以彼此之间不过两眼,甚至是印象稀薄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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