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母子玩似的让她进宫,她哪敢怠慢?
婉绣嘲笑,“爷就打趣我吧,回头皇太后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康熙不以为然,皇太后那显然是出了昏招,只觉着他宠谁就让谁来当说客,却不想想他宠的人还偏着谁。不过这道理知道,他却不能说出来供嫔妃笑话,“你胆子不够大,回来都温温吞吞的,往后就在宫里住着,平日多去慈仁宫陪太后说话。”
“瞧您说的,太后懿旨一到我就动身了。几个丫头连衣裳都没来的急,还要人回头走一趟呢!”
“不必麻烦,让人量身重做就是。”
此时此刻,婉绣还真做不出多大方多富裕的模样,“走一趟而已,比重做轻巧,何况她们本就有好些放着没穿的,也不用再折腾了。”
虽然是少了些,但是宫里人适当节俭,去掉不必要的铺奢费用,好歹也是少于的一部分。
婉绣登时觉得要做的事情太多,眼下迎着康熙没有拒绝的思量神色,她也多了一分忧虑,“爷亲征前行实在让人担心。”
“怕朕打不过?”
“爷身边有人,我不担心。只是想说,您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冒险。”婉绣待在康熙身边这些年了,她还是很清楚他的脾性。
平日里多好说话的人,到了正经事上便格外较真。别看他如今拿着地图迷惑人,可他既然说了亲自出征,自然就不会是光坐着后面看着而已。再热血一些,为了鼓动清军,指不定还要带着人往前冲。
亲征二字不是说笑的,想当年纳喇氏为了胤褆夜不能眠,转眼老了许多就可窥见一二。
“朕知道。”
婉绣想了想,“皇上何时动身?”
“还有些日子,”康熙顿了顿,“怎么?你要随从?”
“纵是游山玩水出门都是累赘,不过爷若是愿意带着,我自然就随从了。”
“不带。”
康熙斩钉截铁的否决,“朕带着你阿玛去。”
婉绣失笑,“好。”
既然回了宫,又在乾清宫里见了,婉绣便索性陪着康熙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前头有朝臣觐见,这才走到了后面去。
当日她叫人备了康熙爱吃的膳食,底下的奴才不敢太过强硬,只是把规矩念叨了一下,在婉绣平静的目光下退了出去。
知春走了进来,她笑道,“奴才方才出门都能看见好些打探消息的。”
婉绣对那些嫔妃们熟悉,知春则对底下那些奴才们熟络,有些人打个照面就知道是谁的人。这个情形并不奇怪,婉绣听过就算了,她将端上来的小盅炖牛肉的下面添了块炭火,“可是又有人来了?”
她原来也不急,是前面有人传话知会,按理说康熙是应该到了的。
知春闻言走近一些,低着身子来倒茶,“王总管方才来了,说沙俄公主刚进去了。”
沙俄公主?
婉绣拿着镊子的手一顿,她看着那猩红舔着炭火,靠近时指尖是微微热的。
“主子在宫外怕是不大留神,这位公主原来常和太子一起的。直到在京城住下后就少了,倒是今年初开始便时常来觐见皇上。”
“时常?”
“不过皇上并不是都见她,就是近段日子更勤快些。”
婉绣接过了茶杯,她想到自己一开始听到沙俄公主的不痛快,再想她如今和几位公主似乎都交往不浅。不说这些,就是她留在宫里也就少不得见面的机会。婉绣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是青茶?”
“是呢,奉茶的宫女说皇上近日都喝这个。”
婉绣喝不大惯,放下来,“叫膳房的人看着吧,皇上过来了再摆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