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幸福埋胸的胤禛满嘴道歉,并百忙之中甩了胤祾一下。
胤礽负罪隐匿,他愧色难言,“是孤得意忘形,带着四弟骑马却疏忽大意,如今四弟还需个把月调养才能得好。姑姑,您莫要伤心。”
婉绣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她侧头看着站在跟前垂头丧气的胤礽,神色复杂难喻,但她心里清楚前后事宜,思量着最后轻声嘶哑道,“以后小心就好。”
胤礽一滞,他回宫的时候就被汗阿玛叫到御驾里说话。关于这几个月宫里宫外的事情,胤礽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被试探的告知了。正是因为如此,本来看着胤禛身体大好的胤礽心里愈发自责,比较有些人他也很难克制心里的厌恶。
以前是不在意,如今是恶心了。
胤礽面色微霁,隐着眼底的晦暗正要说话,却见婉绣抹了泪,拍了拍炕边,“今日你难得来,就留下来陪姑姑说说话。”
康熙摸着指间的扳指,默默地看着。
胤礽被打断了思绪和盘算,他抬头有些怔愣,引得婉绣好笑,“怎么了?这是几个月不见便生疏了不成?”
婉绣说着,她抚着胤禛的小辫子垂眸,面上的喜色淡去,无端的显得失落委屈。
可不就是委屈!
明明是他的缘故!
不然弟弟妹妹不会这样的!
胤礽见不得姑姑这样红着眼睛的模样,连忙摆手解释,“怎么会?孤恨不得常常来。”可惜汗阿玛不许,师傅盯着他也很难得空。
眼看着愈发沉稳的太子爷露出这样姿态,婉绣抿着唇笑,她看了康熙一眼。正对上那双浅浅带笑的目光,她心底微凉,笑容可掬,“既然如此,就留下来用膳吧。”
许是见婉绣看得开,胤礽又旁敲了两句后这才将胤禛的事情娓娓道来。
胤禛本来性子好强些,又有些孩子脾气,亲近之余总好面子。这回因为太久不见,窝在额吉的怀里竟是说不出的依赖。他听着胤礽说他,更是一脸窘迫的低着头不说话。这让胤祾不高兴的抱着婉绣的胳膊,放到了他的脑瓜上。
婉绣得知胤禛只是摔下来而非马蹄踩到受的伤,心里轻快许多的低头,对着胤祾巴巴的眼神她手下轻轻地摸了摸,“保单呢?你可有听话?”
胤祾登时羞赧的低头,也不去看胤禛了,“没有。”
出事的那只小马驹是照夜玉狮子,通身雪白,传说可日行千里。胤祾听不大懂,只是觉得小马驹好看俊俏,他眼馋的想骑。可惜他太小,哪怕小马驹没有喷鼻子,也没人不放心他上去。胤祾闹了脾气,哥哥便想他先上去带着一起过瘾就是。
后来,哥哥就摔了。
婉绣抬头,胤礽无声的说了两句,她恍然明白没有说话。
胤祾低落的道,“我以后会听话的。”
胤禛点点头,婉绣也附和,“吾日三省吾身,记得就好。”
“这点,你们确实做得不够。”康熙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虽然小的两个看到了额吉就腻歪的不像话,但是看在一个知道认错,一个懂得检讨的份上,他倒是生了几分欣慰。
三岁看老,他的孩子都是不差的。
尤其是老二。
康熙看着隐隐有些小心的胤礽,这孩子是他亲手带大的,行事一面像足了他。
爱不欲其生,恨则欲其死。
被说做得不够的胤礽虚心应答,“汗阿玛说的是,儿子日后必定吃一堑长一智。”
婉绣好笑,“这话说得,怎么像是说给我听得?”
胤礽一脸认真,“怎么会!”
婉绣笑而不语,但很快便知胤礽说得是真话。
小赫舍里氏看着小侄子回来了,她喜出望外的换上了崭新的首饰衣裳,特意去了毓庆宫。
这位庶妃虽然在皇上跟前不得脸,可到底和太子爷是嫡亲的血脉关系,平日里太子心情好了也会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