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过来的是椅子。
婉绣名正言顺的享受了原来的差异,她并不像嫔妃般只坐一半,反而是靠着奴才送来的软枕坐的扎扎稳稳的,“奴才方才站的久,腰酸的厉害也不知道怎么好。还是太皇太后的人贴心懂事,知道怎么心疼人。”
“皇帝说你细心嘴甜,确实如此。”太皇太后说的不慌不忙的,她看着婉绣,面上留着淡淡笑意。
他会夸人?还夸到慈宁宫来?
“这是皇上替奴才说的场面话,太皇太后听一听就是。”婉绣说着,脸上却带着恰好的几分笑,显然是承了这说法。
太皇太后就在慈宁宫里不出门,可是德嫔的消息却一丝不差的都进了耳朵里。从侍寝册封了常在,回宫后晋升贵人,数月得宠诞下一子。到了今日为一宫之主,肚子鼓起来后皇帝的宠爱不减反增。
后宫里的醋,在慈宁宫翻了一坛又一坛。
皇帝在后宫里走的勤快,来往慈宁宫和慈仁宫也多了许多。她那个侄孙女承情,便夸了皇帝孝心。皇帝谈及德嫔这胎不易,深思女子为母更难。不管这话真假,总之这话借着侄孙女的嘴走到了她耳朵里。
就是看在侄孙女的份上,太皇太后也不会说什么。
太皇太后随口说了两句,见婉绣并非小气的人,她想到缠的厉害的佟贵妃,她虽不愿去管宫里争宠小事,也少不得说上两句,“宫里头的事情,哀家不去计较。不过你是懂事的丫头,知道事情轻重。”
婉绣勾着唇,只见太皇太后微微摇头,“佟氏这丫头,皇帝让她几分,仁孝也随她胡闹。这么些年,是叫人宠惯了性子。”
“太皇太后,可是佟贵妃因着奴才为难了?”
太皇太后失笑,她听了玄烨提及德嫔时,总说她说话直性。她原来未有见识并不当真,如今一听竟觉得玄烨的日子过得不差。这宫里头百花齐放的,总有那么两个是合心意的。
面对孙子合心意的嫔妃,太皇太后也耐心许多,“旁人惦记着你,不过是看你过的好。只要你安心的生个健康的孩子,皇帝和哀家都喜欢。”
佟贵妃不过是仗着娘家罢了,她再折腾下去只能把自己整垮,荣华也难再进一步。
这种不相干的人喜不喜欢,有什么干系?
后宫之中你争我抢的截胡,赢了自然风光。可一来二去多了两次,输的那个难免不会记恨在心。就算是猫儿,她也有爪子不是?
婉绣明白这个道理,她察觉到自己近来浮躁的情绪,敛眉听训。
那个多愁善感,不知人愁的佟氏看她不顺,若是她登上后位,一切都可名正言顺起来。
婉绣打定了主意,她不想让佟氏如愿。
太皇太后见她谦卑,心里很是满意的赏了东西,便放着回去了。
今天天不亮就折腾,婉绣出行前还喝了碗参汤就为了稳固一下。方才参拜行礼,礼部大唱的时候她还借生气吐纳两圈,如今也有些腰酸起来。
即便如此,也只能缓步走出慈宁宫。
婉绣想着临行前康熙对她安抚轻笑的模样,她思绪后侧耳听着外面的菩提树说话后和云楼道,“咱们走侧门吧。”
刘嬷嬷低语,“主子可是要去乾清宫?”
婉绣点头,她扫过几个慈宁宫的宫女轻笑,“忽然想见皇上了。”
现在是批奏折的时候,婉绣以前在康熙身边伺候,对这些安排很是熟悉。再加上她原来窝在宫里不出来不殷勤,刘嬷嬷反而觉得婉绣开了窍,神色微霁。
这一念想在出了慈宁宫后,刘嬷嬷更觉如此。
赫舍里氏僖嫔正坐着车辇去乾清宫,堵在了路上。
同级相见,本来不分贵重。可僖嫔是先封的嫔,看着这个前不久还对她卑躬屈膝的德嫔稳稳的坐在辇上抚着肚子不让,她只觉得这是挑衅的意味,不由开口道,“今儿真是难得,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咱们的德嫔。”
刘嬷嬷看着从西六宫过来的僖嫔,她瞧着婉绣并不让步的意思,眼见着场面上有着几分剑拔弩张的火气,她在婉绣耳侧低语,“娘娘,第一个依附贵妃的便是僖嫔。”
婉绣点头,刘嬷嬷说的是她册封圣旨下来后对她不看好的那一群。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依附了佟氏。
啧,谁还不是小皮皮?婉绣看了深得她心的刘嬷嬷一眼笑道,“是呀,刚从慈宁宫出来正要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