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绣无力的抬起眼皮。
只见知夏吸着鼻子,嗡声道,“奴才给您拿一碗奶皮子好不好?”
太子常来,主子迁就着总会点着吃食。渐渐的,口味也变得孩子气来。奶皮子算是比较爱吃的,甜腻的留在嘴里,想来心情也会好许多。
婉绣听着这一副哄她的口气,很是好笑。不过她吐的腮帮子都酸了,也没力气掀起皮笑来吓人,只很轻的嗯了一声。
听到奶皮子,婉绣也想吃了。
这一声带着气音,轻的像是毛羽飘过,挠的心头更是酸酸的。知夏用她那细软的声色应下,等到婉绣吐完了,她便出去和准备汤药的杏仁说去。
杏仁见她眼眶红红的,“你怎么了?”
左右都是自己人,知夏低下头红着脸道,“我想额娘了。”
知夏是庶出的丫头,家中的阿玛嫡母给嫡出的姐姐定了亲,便以善待姨娘的甜头就把她送了进来。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知夏知道这对她和额娘来说都是好的。只不过宫里夜太长,她过了几年也越发的想念额娘。
尤其是主子这会儿正含辛茹苦的害喜。
杏仁与知夏是不同的,她自请入宫。夜深人静的时候,顶多与圆枣一同想念以前的村子。
记忆里,还是有几个对她们好的长辈。
杏仁念及,也有些伤怀。
婉绣停了呕吐后长舒口气,她总算缓过神来的倚着床头,却听刘嬷嬷肃脸道,“这些丫头太过年轻了。”
外面的说话声隐隐约约的,婉绣想到知夏那纯粹天真的目光,毕竟是比她还小的年纪,她不以为然,“正是年轻,才会心软,懂得疼主子呀!”
刘嬷嬷不说话了。
婉绣好笑,她心知刘嬷嬷说的是她入住永和宫之后要添的几个奴才,“那些大小打紧的要事,不是还有嬷嬷您在么!”
“娘娘知道说笑,皇上也高兴了。”
刘嬷嬷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婉绣不由定眼看她。
“皇上吩咐,只要娘娘醒了,就叫人去通传一声。娘娘在此歇会儿,估摸着皇上也要来了。”
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打趣的意思。婉绣见刘嬷嬷始终四平八稳的姿态,只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便不说话了。
她现在最想见的,是保安。
肚子里的越折腾,她就越想念省心的保安。
这让听闻到静鞭的婉绣一时有些失落,直到被拥入怀里。臂膀像是最牢实可靠的倚赖,带着熟悉的焚香,还有那一丝缱绻。
“朕这回可被你吓坏了。”语气里,还含着一股叹气。
婉绣大方的搂着他的腰,紧实微隆的肌肉,似乎更瘦了些,“奴才更是吓坏了。”
第四位皇后。
若是真的话,她忍不住看他更顺眼几分。
康熙察觉到怀里的人蹭啊蹭,一直往他怀里钻去,心疼的手臂收紧了两分,“放心吧,都解决了。不能再有这样的事了。”
科尔沁送来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不论是不是意外,也促使他对蒙古部落的人都有了新的看法。
至少这一回的相看是不要想了。
“有皇上在,奴才不怕。”
“那你面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