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一走,威武便一把将喜塔腊氏抱了起来。
博启嘿嘿一笑,他心知额吉出马,四个阿玛都难追!
只是他刚得意,就遭威武一脚踢了过去。一直演戏的博启没有料及,忽然遭此横祸的躺在了地上,迎着威武凶神恶煞的面容,“没眼力见的东西,滚!”
乌雅家的小少爷,怎么能怂!
博启挺起小胸口,将濡慕希冀的眼光朝向了喜塔腊氏。
抱着自己的臂膀结实如铁,喜塔腊氏想着自家男人那如龙似蛟的身形,俨然被气息雄厚的男人味迷了心窍。冷不丁的扫着一双奶兮兮的目光,她手掌很细微的摆了摆,走吧。
于是,博启眼睁睁的看着喜塔腊氏嘴上委屈却眼含满意的神情下,威武关上了门。
“大爷,您怎么样?可有伤着哪儿?”
威武的规矩一板一眼是没话说的,如今除了老太爷,也就当家主母还能说两句。被捏着打的博启自认逃过一劫,他看着苦着脸的奴才光洙咧了咧嘴,别有深意道,“光洙阿,你说爷平常待你如何?”
自小跟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子,光洙止不住两腿颤颤,“自然是最好的!”
大格格,奴才想您了!
光洙用眉毛都能察觉到,自家主子肯定有阴谋。但是没想到,这阴谋竟然来的这么快!
如以往一般,老爷再大的怒气,福晋出马便迎刃而解。关于大爷的婚事,在老爷罚了两房妾侍之后,也无人问津,府里自然是安静了下来。
奴才们尽都舒了口大气。
没有了烦心事,大爷也不闹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光洙作为大爷的贴身奴才,他接着府里奴才送来的孝敬,苦哈哈的挑着值钱上交给‘安分’的大爷。
博启看着还有几根簪子,只是质感很一般,随手还了回去,“你自个也留着吧。”
光洙应下,在某一日打包着那些不好带的东西和主子一起,去了当铺了转了一圈。
两主仆掂着行囊,去了角巷里乔装打扮。不多会儿,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子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长袖长裤走出来,拿着早已备好的文书证件等和几个夷人一同上了船。
虽说朝廷早有禁令,但是夷人船只总是要方便些。更何况出海营生的都是过不下去的平常老百姓,两人一副没依没靠的模样,几乎没受什么阻拦。
弯腰瘸腿打扮的光洙眼珠子都不够用了,他小心的看着来往人,“主子,咱下了船去哪儿?”
“姐姐说了,南美的白银和黄金成山!咱们就去那儿!”
博启说的十分动人,光洙听着那些听不懂的夷捂着胸口话问道,“怎,怎么去?”
“坐船啊!到时候咱们就在印度洋换一只,去西班牙!”
“这个奴才知道!大格格说过,那儿有一艘珍宝船!走的是金银宝石、香辣料、烟草、丝绸,那些夷人走着路都掉金子。”
博启不大记得姐姐有没有说后面这句,但最重要的是光洙听进去了,他深表欣慰的点头,“孺子可教。”
“那主子,咱们是不是以后也可以掉金子了?”光洙难为情的揪着破衣裳,这是他穿的最烂的,揪着揪着被手指抠穿了。
博启感慨,这只是发达前老天爷给的磋磨和历练而已,很快就会过去了!这么想着,不由雄情壮志的眺望远方,“快了。不过听闻倭寇多得很!你到时候可要跟紧了!”
“倭寇?”光洙吓得连忙去抠博启身上的破洞,盘算着到时候拿绳子把两人拴着,免得自己走丢了。
“对啊!我姐说了,有一支最厉害的叫什么……哦,加勒比海盗!”
“名字好怪!”
“你肯定没仔细听……”
另一侧看着人不停上船,冷不丁听到这些话的人发笑。他着着蓝色绸缎蒙服,等到自己的人都上来了,他转身和后面站在一处较少人的主子前回话,末了道,“真是土包子!”
“布和。”
一道清越的声音缓缓而来,他看着不远处被笑话的主仆二人扭捏的揪着衣裳一前一后的离去,唤声温柔的叫笑话人的布和连忙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