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并不纠结这些,高高兴兴的和纳喇氏道喜。
纳喇氏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不见昨日半分狼狈,笑逐颜开的让红丹上茶。陈氏顺势问了下正殿搬迁之事,她风声收的少,知道的不多。
婉绣侧耳倾听,她后知后觉昨日错失了最好的消息渠道。
“说是八月册封,届时提前半个月再搬进去。”说起来还有些日子,六宫之中也都忙的过来,只是有些细碎的东西需要繁忙,夜要多花费心思。
六宫大喜,难免会有龌龊。
婉绣和陈氏对视一眼,知道纳喇氏此时不得空,也并未坐太久便告辞。纳喇氏确实有些忙,笑着说过后再聚。
红丹送着两人出去,客客气气的并无半分轻挑倨傲。
若是一直如此,她以后也是钟粹宫能说上话的一等姑姑,前途无量。
回去之后,婉绣细细的算着最后的自由日子,心里戚戚。
这日起,后宫里的牌子轮着翻起,自晋封位份的高低而走,康熙前朝后宫忙成了陀螺,婉绣再见面时也是半个月后的午膳。
康熙来的匆匆,想来是临时起意的。
婉绣吃饱喝足正有些困,见康熙面带倦容,十分自然的拉着一起躺了下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只剩她一人。
寒风凛冽些呼啸声,衬得屋子里静的吓人。
婉绣有些不知何处的恍惚,直到知春推门而入,才醒道,“我方才做梦了。”
“可是什么美梦?”
“我梦见皇上来了。”什么都不说,盖上棉被就睡觉!
知春一时发酸,“主子真是睡糊涂了,皇上亲自过来的,怎么会是梦呢?”
“今儿该是去端嫔那里的。”
“皇上是去了。”
婉绣恍然颔首,只要去了就好。后宫女人对截胡一事十分敏锐,她可不想为了没有的事担虚名。只是难得过来看她,婉绣微微欣慰。
知春瞧着主子一时怅然一时欢喜,想着皇上若是知道这些,也会高兴。
宫里头你方唱罢我登场,今儿这个宫明儿那个嫔,热闹的把戏一场接一场的唱着。
戏台子都搭在自己的宫殿里,外人前端庄明艳的嫔妃们暗地里各自使劲儿,有些是拾掇奴才,有些是直对皇上。
婉绣一口瓜子一口茶,闲情雅致的听着后宫里的三两事。
她打算今日就这么打发着过了,松子那轻快瘦长的身形走了过来。
“奴才给贵人请安,贵人吉祥。”
“起来吧,可是太子有什么事交代?”
这段日子胤礽被亲爹狂热的夫子爱好拘着离不开,连去胤褆那里明为上学实为躲懒的机会也渐渐少了。
婉绣以为胤礽心里别扭,有意的问了乾清宫门前的花草。
那处总有些闲杂的嬷嬷,吃酒的太监说两句闲话,零零碎碎的消息拢起来也能知道七八。
再加上有两次收到松子送来的东西,婉绣也都习惯了这一月半载两三回联系的方式。
后宫里的日子打发的她很爱消遣,自然明白担负重任的太子不能像她那样,连请安都觉得太过麻烦。
“贵人真是聪慧,太子说今日有时间,想过来瞧瞧贵人。若是可以,过会儿就来。”
婉绣挑眉,“这是太子说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