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绣被迷惑了般,红霞满面的抬脚就走,康熙反而还落了一步。
刘进忠垂首紧随,“皇上,佟妃娘娘那儿……”
这毕竟是佟氏的宴席,现今热闹着无人顾及,可事后难免会传出风声。佟氏吃了挂落,私底下指不定还要怎么闹。
康熙思及头疼,他回头指着王以诚,“你叫人送常在回去。”
说罢,他对着巴巴望着自己的婉绣,方才还有几分狡黠色彩,如今面容落寞,脸色变得比谁都快。
“乖,朕给你去拿大闸蟹。”
那轻轻的哄声引得婉绣乖乖点头。
“常在。”王以诚在侧唤道。
知春上前搀扶,婉绣望着康熙的身影摆了摆手,呆愣的看了半天,直到王以诚又唤她,忽然有些茫然的左右摆头,“我怎么…头好晕。”
这是清醒过来了?知春叹息,“没事的主子,咱们回去就好了。”
婉绣闻言点头,一步三晃的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我好像忘了什么?”
“什么都没忘。”知春坚定否认。
婉绣恍然,附和一笑晃晃悠悠的离去。因着有康熙口谕,王以诚索性叫了抬轿的奴才,把婉绣抬送回去。
埋在土里憋的出不了气说不出话的鸳鸯菊努力挣扎,从土中冒出一抹叶尖,‘姐姐,求带菊!’
暗香榭
圆枣和杏仁正在廊前专心打络子,她两人手艺稳扎,攒着行宫里的丝线同心协力,不论是什么样的,都结实好看。若是勤快些,拿出去换的银钱倒比份例更高。
杏仁打听过,她们的手艺放在这处尚好,可去到京城不过平平。
好不容易腰包鼓了一点,杏仁紧张不已,“咱们这点银子可不够看。”
圆枣看的更远,她危机重重的捏紧拳头,“听说宫里的女人们凶得很,咱们主子肯定比不过,要是银子都没有,以后咱们怎么吃蒸蛋!”
两人越想越不是滋味,咬着牙不论日里夜里,但凡一点余闲,都会从兜里拿出线袋忙活。
杏仁卯足了劲儿,正要打个蝴蝶结,外面却瞧见一位小太监进来,说话又快又响,“两位姐姐快准备准备,常在吃醉了酒,马上就到了!”
圆枣忙站起,“我去备热水。”
“还有醒酒汤!”
院子里的奴才一时忙活开来,躺在轿子里抱着痰盅吐的昏天暗地的婉绣早已入了梦乡。
圆枣眼睁睁地看着主子被灌醉,心底又酸又怕。
比不过,还喝不过!
自小只是浅尝即止几次酒的婉绣毫无抵抗力,她躺着任由擦了身子,喝了汤水,也始终睡意昏沉。
直至一碗甘苦,回味更苦的汤水被灌了进去,婉绣浑身鸡皮疙瘩,顿时清醒过来。
“以后就按这个分量来抓。”
婉绣自床上坐起,思绪尚有些昏沉。她闻得那熟悉的声音,扭头去看。
康熙坐在床头,他俯首垂眉见她睁开了眼,嘴角扬起明朗笑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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