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眼睫轻轻抖了抖。
睫毛浅浅划过掌心,傅时礼刚勉强压下去的火又被勾惹起来。
他喉结用力滚动一瞬,收回手语气温柔商量:“好了,我让兰姨给你做醒酒汤,然后送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明意想都没想用力摇了两下头:“不好。”
小姑娘醉得不轻,再加上本就肤白这会儿脸颊上的绯红也越发明显。
见状,傅时礼直接笑出声,刚刚问她别的都要反应一会儿才回他,这次回得倒是快。
“怎么就不好了?”
傅时礼视线漫不经心落在她脸上,轻笑着算账:“之前不是挺嫌弃我的?”
闻言,明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微红的小嘴轻轻瘪了瘪,再加上酒精的用作,明意也顾不上丢脸,眼泪吧嗒吧嗒地一串一串地落下来。
傅时礼见状愣了愣,心底突然慌了一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帮她擦脸上的眼泪。
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落在他手上,仿佛把他的心也跟着烫出个窟窿。
从前,就算是面对公司里再大的危机他也能面不改色,可现在看着明意的眼泪,他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忐忑又无措。
傅时礼一遍一遍擦着她脸上的眼泪,声线低沉喑哑:“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嗯?”
这话像是触发了明意的什么开关似的,她把沾湿了的纸巾丢回去,一边掉着金豆子一边控诉:“本来就是你不好,你凭什么嫌弃我啊?凭什么我还没和你说你就把行李直接放次卧去了,就算是嫌弃也是我嫌弃你,轮不到你嫌弃……嗝……我。”
酒精的缘故,明意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傅时礼就立在原地,垂眸看着她一抽一抽地控诉着他的罪行,甚至还细数了这么多年里她在他手里吃过的亏。
傅时礼照单全收:“嗯,怪我,那公主这次想怎么罚我?”
顿了两秒,他轻轻抬了抬眼,漫不经心笑着:“是再给你亲两下,还是再给你摸两下?”
闻言,明意脸颊红了红,抽抽噎噎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那……那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
明意顿了顿,抬手抹了抹眼底还没完全干的眼泪:“我要留着以后摸。”
“行。”傅时礼弯唇笑了下,温声细语地哄着:“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
“那现在能回房间了吗?”
明意:“不能。”
傅时礼气笑了:“怎么又不能了?”
明意抿了抿唇,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有些迟钝的大脑,缓慢地思考着对策:“因为……因为你的床比较大,所以我想在你这睡。”
傅时礼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某些人明天酒醒了会记得多少,与此同时他脑海里突然产生一个念头。
虽然他能猜到,但只有亲口听她说出来,他才能安心。
须臾,他视线漫不经心落在她脸上,盯了她几秒,随即轻笑了下:“认得我是谁吗?”
明意缓慢地眨了眨眼,又点了下头:“傅时礼。”
“不对。”
傅时礼视线不避不让地看过去,嗓音低沉,诱哄般开口:“是时礼哥哥。”
一开始,明意就是这样喊他的。
顿了顿,明意:“时、礼、哥、哥?”
傅时礼轻轻“嗯”了声,声线低沉喑哑:“楚楚乖,再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