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不再压在心里,得到宣泄。
所以她才会觉得跟温九儒在一起时,难得的自在。
每次她说话,无论什么话题,他都会听得认真。
有时是热播的电视剧,有时是她专业上的事情,有时是他不认识的人的八卦。
但无一例外,温九儒都会时不时“嗯”一下,甚至偶尔还会对她讲的事情提出两句自己的看法。
从没有过任何敷衍。
怀央目光再次落在男人身上,她两步走过去,在沙发前蹲下来。
“温九儒。”很小声地喊他。
怀央看到温九儒阖着的眼皮微动,紧接着发出一声很含混的应声。
面前这人明明已经睡熟过去,却还是因为她这小声的喊叫,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下。
“对她,事事有回应”——
这七个字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即使是在将要坠入无意识的边缘之前。
他仍然在挣扎着回她。
怀央上楼拿了被子,又洗了条毛巾。
再下来时,男人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餐厅这侧的光线散落过去,并不算亮。
他衬衣的下摆已经从西裤里被抽出了一半,往上卷了些,露出肌肉线条完美的腰线。
温九儒是个很自律的人,即使很忙,明河公馆三楼的健身房也会被一周三次的使用。
怀央来了后,有时会和他一起。
她站在客厅中央,收了视线,拿着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
帮温九儒把被子盖上,又用毛巾帮他擦了擦手心。
男人的意识尚有一丝残存。
中间虚握着她的手腕,很轻地喊了声“泱泱”。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怀央接起来往阳台走去。
“怎么了?”怀央压着声音回那侧。
卢雨笑着:“想问问你和温九儒怎么样。”
怀央靠着阳台的推拉门,想起两天前才因为照片的事情给卢雨打过电话。
她沉默了几秒。
在远处的飞鸟排翅从树枝上起飞时,眼睫微垂,轻叹了一口气。
“我今天发现我睡的那间主卧和宾大的公寓有些像。”
“你才发现吗?”卢雨语调轻快,“我上次去你家吃饭时就注意到了。”
“嗯,之前没注意。”怀央点点头,“还有睡衣,准备的也是我常穿的颜色。”
电话那端安静了两秒,卢雨往后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