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把行人和车的影子刻在地上。
他声音清淡,却染了阳光:“我妻子生病了,要回去陪她做手术。”
温九儒不想怀央麻醉过后,在病床上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
钱还能再赚,没了这个项目总还会有别的。
可是人只有一个。
车直接改道去了机场。
飞机三点一刻起飞,落地临安正好五点。
温九儒没回家,直接去了医院。
电梯门打开,在怀央的病房外看到卢斌。
卢斌从走廊的座椅上站起来,看远处,从尽头的电梯间,风尘仆仆向他走来的男人。
“人好着呢,放心吧。”卢斌笑了下。
走到面前,听到这话的温九儒终于松了口气。
他扯了下领带,在卢斌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头向后靠在墙面上,手臂扬起,搭在前额,遮住刺眼的走廊灯光。
两个月前,怀央左耳被玻璃碎片划伤,晚上十一点,挂的急诊。
也是这个医院。
卢斌恰好值班,电话打给温九儒说了下情况。
幸好玻璃扎的浅。
差一点这耳朵就不能要了。
要不是这件事,温九儒可能也不会动结婚的念头。
保护了这么久的人,想放在身边,看她安安稳稳。
怀央五点半被推出手术室,按理说麻药过,也就是六点多的事。
夕阳西斜时,她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睁眼,缓了有两分钟,意识重新钻进脑子里,才想起来应该是刚做完手术。
好久没睡这么好过了,怀央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窝了窝,侧眼却看到了温九儒。
男人坐在床边的木椅子上,正在低头翻资料。
身上照例是衬衣西裤,领带被扯松了一半。
怀央眨了下眼,意识到她好像被换到了更大的单人病房。
右手边,温九儒的身后,半边白墙,半边玻璃,窗外是一层层的火烧霞光。
男人被拢在这浅浅的淡橘色里,看起来有些温暖。
怀央抿了抿唇,张口时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
“醒了?”温九儒抬头看她。
“你不是去广州了?”怀央问。
温九儒把东西放下,起身帮她倒水:“事情提前办完,回来了。”
“你怎么来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