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行为哪里还是一个为人嫡母之人当做的事情,哪里是侯府当家主母该做的事?
云遥看了一眼上座的武安侯,心想,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府中果然只有公爹一个明白人。她自然也不会让公爹为难。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般想着,她便准备开口了。
“东西是我让云遥送过去的。”谢彦逍忽然开口说道。
曹氏瞥了一眼谢彦逍,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老二,这妇人背着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竟然还要维护她不成?”
之前老二就维护苏云婉,没想到这种丑事他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还能忍。当真是被苏云遥这个贱人的美色迷惑了不成?老二也真是失了男子气概。
谢彦逍看向曹氏,反问:“这样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母亲以前没有为舅舅们做过衣裳鞋子吗?”
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略略思索一下也能猜到了。想必云遥应是要把这些东西送给顾勉。
曹氏皱眉,很快又反应过来,道:“这可不是给逸郡王的,而是送去了客栈,给一个穷酸书生的!”
听到“穷酸”二字,云遥微微有些不悦,开口说道:“母亲既然想知道,那我便都告诉你便是。”
曹氏眼前一亮,看向云遥。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些的确是我的东西,鞋子是我亲手做的,衣裳是针线房做的。东西也是我送出去的。不过,送给的人也算不上外人,而是我的养兄,顾勉。他如今来京参加文试,住在福升客栈。”
曹氏没料到那穷酸书生跟云遥竟是这样的关系。心中始终有些疑虑,这究竟是真的还是骗人的?
“你莫不是在骗我?被发现了之后编出来的!”
云遥冷笑一声:“我不回答的时候你嫌我不答,我答了你又怀疑。母亲,你究竟是想知道真相是什么,还是想把莫须有的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就怕你那屎盆子没能扣在我头上自己却沾了一手屎!”
若是对她心存怀疑,那么她开口便是错,无关答案是什么。
曹氏动了动嘴:“放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嘴里大声喊道:“中了,侯爷,中了,大公子中了!”
这小厮也真是没规矩,武安侯府极少有这样的小厮。但是,听到他口中的话,大家倒是理解了些。
武安侯听到这话,往前走了几步,激动地问:“你刚刚说什么,谁中了?”
小厮一脸喜色,道:“咱们府的大少爷中了,第十五名!”
武安侯顿时激动不已,面上盛满了笑意,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好好好!中了就好!中了就好!”
名次虽然不是特别靠前,但好歹是中了。
他们家武将出身,可惜长子酷爱读书不爱舞刀弄枪,他逼着学了几年,他连最轻的弓箭都拉不起来,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其去读书了。
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他的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了着落。往后无论武安侯府或起或落,他总能靠自己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不过,屋内跟武安侯一样开心的大概就只有姜氏和谢彦逍了。其他人面上或嘲讽,或不当回事。
谢叔煜甚至嘟囔了一句:“咱们是武将,考中文试又有什么用?我一拳能打趴下两个。”
武安侯顿时冷了脸,斥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若是能有你大哥二哥一半的才能,老子也不用为你操心了。明日起你就给老子滚去军营!”
面对冷脸的武安侯,谢叔煜一个字也不敢说。不仅是他,旁人也不敢说的,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这时,有人开口了。
“父亲,四弟这两年时常告假,想必身子太过单薄,不如也去军营历练一番,强身健体。”
谢彦逍可以为大计在四皇子身边蛰伏伪装,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隐忍的性子。以前云遥没嫁过来之前他不跟曹氏计较那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刚刚谢季琮对云遥说了那样难听的话,他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
经谢彦逍提醒,武安侯也想起来同样不成器的四子,他看了一眼幼子,此刻他竟没骨头似的躲在他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