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连个仗义执言的人都没有,薛如这下是真失望了。
她退后一步,避开这些护卫,说道:“既然三小姐这么说,那贱妾这就去庵堂。请容贱妾回屋收拾一下,这就随了三小姐去。”
“这还差不多。”徐吟坐回去,瞟了眼身边的仆妇,“你们听到了?去帮薛姑娘收拾。”
乖乖,去收拾东西还监视,这是要当场看着人家剃度啊!这位徐三小姐可真是……
逼到这份上,也有滥好人心中不忍,想要劝上一句:“徐三小姐,出家这种事,得看机缘,不用赶在一时吧?”
徐三小姐哪会给别人面子?当即眼皮一翻,说道:“什么机缘不机缘,这么说要是没机缘,就不用出家了?她随口一句话,叫郡王和王妃吵了一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人无言以对,闭嘴不说话了。
得,这位真惹不起。
不多时,换了一身素衣的薛如,在两个仆妇的看管下出来了。
她脸色苍白,嘴唇不见血色,眼睛红红的,浑身上下不见半点佩饰,只抱着个小包裹,当真娇弱可怜。
这繁华褪尽的样子,和先前清冷出尘的仙子模样判若两人,叫看客们不禁心生同情。
好好一个美人儿,被折腾成这样,也太可怜了。说起来,她不就耍了点心计吗?伎子为了攀附恩客而已,只是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清高脱俗,也不是大错……
徐吟从二楼下来,领着小满大摇大摆走到门口,侧头看了看薛如,似笑非笑:“薛姑娘好快的动作,就这么点时间,不但收拾了行李,还顺手化了个妆。不过,下次别用铅粉了,太白,容易被人看出来。”
说罢,她伸手在薛如脸上揩了一把,果然指间有一层细细的粉。
薛如没料到她会当场揭穿,呆怔了一下。
周围客人哄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戏谑起来。原来这憔悴的样子是化的啊,不愧教坊司出身,这种小把戏可真多。这么说起来,郡王妃还真是冤,谁知道人家在郡王面前耍了什么手段。
薛如又羞又恼,想她混了这么多年,几时被人这么嘲笑过?这个徐三小姐……
“走了!”徐吟上了车,连个眼神都没再给。
这点手段,东江王府见惯了,更不用说后宫,还敢在她面前用。
“快走!”薛如被催着上了后头的马车,没有别人看见,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阴沟里翻船,今天她认栽!
既然正常手段解决不了,就别怪她用别的法子了……
薛如悄悄褪下手上的戒指,探出窗外,松开手。
“叮……”戒指落地的轻微碰撞声,完全被车轮滚动的声音掩盖住了。
“你干什么?”看管她的仆妇呵斥。
薛如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陪笑道:“贱妾只是想看看外头……”
“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仆妇讥讽,“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整个南源,三小姐说怎样就怎样,你搬出郡王来也不好使!”
“知道了。”薛如憋着气,一句话也不说了。
徐三小姐!好,这梁子结下了!
……
徐吟回了刺史府,先去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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