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馨香充斥呼吸,柔软到叫人不可避免地有几分意乱。他低头垂眸,手微颤了一下将混乱缠绕的发丝拨开,解出耳机线。
“好了吗?”
余葵感觉自己的声音几乎在发抖。
“快了。”
时景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概为了避免拉痛头发,也或许为了避免更多的肢体接触,少女踮着脚尖,摇摇欲坠地立在他脚面上。
轻飘飘地、心痒难抓地,轻扯着他衣袖维。稳身形,像一叶舟,脆而易折。
气息厮磨,太痒了。
脚背肌肤相接处,明明只有立锥般大小,微凉的温度却顺着血液冲涌,酥麻带电地直抵年轻男人的大脑深层绽开。
心头一下、一下地震颤。
灯光昏暗,走廊朦胧。
仿佛在刻意在纵容人心里的恶兽出笼。
他替余葵把耳机戴回去时,指腹不自觉出神地在她耳垂停顿片刻。
温香软玉,直到皮肤弹性的触感传来,少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放纵地摩挲了一下。
时景这辈子从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
如梦初醒,闪电般缩回手,耳朵绯红,呼吸急促,方觉自己可怕。
余葵也瞬间一怔。
极力平复呼吸,理智仓惶反复地告诫自己:不准胡思乱想,男神完全是不经意的触碰,他仅仅在替自己解开耳机,正确的做法是该立刻回神、谨慎退后,清醒地跟人道谢。
可惜理智想得再好,她软成面条的腿到底没立稳,脚跟落地退后便身形一晃,又快速被时景单手扶住。
“我去给你拿鞋。”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拔腿走出半步,便被少女推门、一把拽进了右侧无人的VIP休息室里。
瞬息间,四周变得密闭安静。
“怎么…”
他话音没落,余葵的食指落在了他唇畔。
“嘘,别说话!”
黑暗中,余葵用气音悄无声息地答,声音带颤,“我看见我妈了。”
世界上还有那么倒霉的事吗?
就在时景说要去给她拿鞋的那一秒,谭雅匀和余母谭父同时出现在走廊拐角,聊着天往这个方向过来。周年庆六折,桑拿中心来的客人大多是情侣或一家几口,但她没料到她们竟然也会有时间过来。
整个公共休息大厅连通走廊,视野是一览无余的。三人从里面出来,身上穿着浴衣,显然已经泡完澡,不知道在厅里休息了多久,余葵甚至都不能确定,她和时景刚才在走廊的动作,有没有被人尽收眼底。
呼吸扑洒在食指上。
她看不清时景的脸,触电般收手。
VIP休息室和走廊中间的墙,只用了半磨砂玻璃隔开,幸而房间没亮灯,外面看不到里边,他们却能把外界看得清清楚楚。
那保洁阿姨捡起拖鞋,回头自言自语,“奇怪,鞋都还在,人呢?”
余母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抬手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谭雅匀的表情像是有些困惑,落后两步回头张望,又匆忙追上父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