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愈蜷曲着手指,讪讪解释:“一时没有忍住,早就想这么摸一下哩。”
沈意羞恼地抬手戳上谢愈脸颊:“让我也摸回来。”
谢愈躲着不让沈意得手,一时间两人闹成一团,终于沈意也将手指戳上谢愈的脸颊,得意说道:“还是没躲过哩。”
说完才发现,一番打闹后,她裹着被子整个人都扑在谢愈怀中,两人的距离很是接近,这一抬头间便是呼吸相闻,四目相对,谢愈眼中的情意好似丝线,缠缠绵绵的勾缠着,沈意终于有了一丝新嫁娘的羞涩,脸上一红,瞬间从谢愈身上离开,侧过身子紧闭双眼,好似陷入了沉睡。
望着沈意白玉般的脸上浮现的红晕,谢愈也笑了出来,也闭上了双眼。
更漏声声记录着时间流逝,龙凤喜烛燃烧时不断发出哔啵之声,烛泪顺着烛身蜿蜒而下,滴到桌面凝固成蜡,待到最后一点蜡燃烧殆尽,烛芯闪烁几下,最终归于湮灭时,天亮了。
谢愈醒的很早,每日早起读书已经在他身体里形成了规律,尽管前一天是新婚也不例外,这一日一大早便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百子千孙床帐上的胖娃娃,想到心心念念的意姐儿终于嫁给自己,心中的喜悦忍不住地汩汩流出,满满都是欢喜,他醒来时沈意尚在沉睡,怪道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感受着帐子里的暗香浮动,谢愈第一次早上清醒后没有立时起床,而是静静看着躺在身旁的可人。
“唔。”冬日的阳光隔着帐子虽不刺眼,但还是足以将人从睡眠中唤醒,沈意伸出手遮挡着眼睛,大红的中衣顺势往下滑了一截,露出雪白的藕臂,略带丰腴,看着便让人想要拿在手上细细赏玩一番。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看着陌生的房间,沈意刚睡醒时尚不清醒的意识终于回归,想起来自己前一日里已经嫁人,现在已经是谢家新妇。
“意姐儿。”谢愈迷恋的看着沈意睡眼惺忪的样子,意姐儿这番海棠春睡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一时有些痴了。
“愈哥儿。”沈意揉着眼睛含糊的和谢愈打过招呼,便掀开被子,趿拉着软鞋将架子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穿上。
谢愈侧躺在床上,懒懒地不愿动弹,眼中带笑看着沈意穿上一层层的新衣。
“看着我干甚么?天都亮了,还不起来。”沈意侧着脸对谢愈嗔道。
这家常的对话不知让谢愈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出来,沈意睨了一眼,自去梳洗,谢愈连忙下床穿衣。
前一日婚宴剩下的食材还很多,日子已经冷了起来,食材也耐放,不像夏日里一两天便坏了,沈意捡着些食材,挽起袖子简单做了顿朝食,端去堂屋和谢愈一同吃完。
新人成婚的第二日,按照礼法,该给翁姑敬茶认亲,但谢家人丁单薄,谢氏族里又都不是好相与的人,沈意和谢愈便心照不宣的将他们排除在外,认亲这一步就这么免了。
吃完饭后,沈意便跟着谢愈一道走入谢家厢房布置成的灵堂,在谢家父母的牌位前,手里捻着三注香,和谢愈并肩而立,恭敬上香,充作认亲礼。
没有认亲礼的繁文缛节,上完香后时间还早,谢愈早已和府学请好了三天的婚嫁,下定决心要好好陪着沈意,故他也没有去书房看书。
两人岁数都小,韩薇娘实在放心不下,虽然说是新娘的娘家人是高亲,端坐主桌,但韩薇娘也一点没有轻松,等席面结束后,谢愈和沈意进了婚房进行过同牢礼和合卺礼的时候,韩薇娘却在外面忙得团团转,指挥者沈荣将婚礼用到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借着邻居的桌椅全部还了回去,尚未动过的菜肉妥妥当当的收好,就连席面上盛菜的碗筷,也撸起袖子,洗了个干干净净。
因此沈意这时候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还有什么要干的活计,终于眼睛一亮,双手一拍,对着谢愈说道:“愈哥儿,我们来盘点家产罢。”
说完便走向房间,谢愈失笑,也跟了上去。
盘点家产,这也只是沈意在说笑罢了,沈意的目标明确,就是查看一番自己的嫁妆。
这是的习俗,新妇嫁人,娘家要为她准备好在新家里的一切用具,从床到柜子,从挖耳勺到马桶,什么都不能疏漏。
虽然说和谢愈成亲日子定的有点匆忙,但自从沈意定亲后,沈荣和韩薇娘便在着手准备着她的嫁妆,因此该有的东西全部都有,在婚礼的前一日,沈荣便带着几个壮汉,将床、梳妆台、衣柜等大件的嫁妆送进了谢家,这便是铺床礼了,等待婚礼的正日子,嫁妆便只有轻巧的几抬,里面放着布匹等金贵物品。
沈意在新房里已经睡了一晚,切身体会了嫁妆中的床褥帐子,这次便想着将布匹等物品好好归置归置。
嫁妆箱子也是由上好红木打造而成,上面由黄铜做成的搭扣紧紧扣住。
“咔哒”声响起,搭扣被掀开,沉重的红木箱子随着揭开。
出乎意料,在布料之上,还放了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这盒子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细细雕刻着葡萄缠枝花纹,看着便很是精巧。
阿娘从没说过还有这个陪嫁,沈意困惑地想着,抬头和谢愈对视一眼,看见谢愈同样茫然的眼神,紫檀木的盒子好似有什么魔力,沈意不由自主地便伸手,拧开暗扣将盒子打了开来。
这是。。。
沈意惊讶地睁大了眼,和谢愈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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