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礼受不了身体里有其他东西,就算快睡过去了都要指使周执弄干净,还要逼着周执穿上衣服,不然就不要睡在一起。
他们又在这里留了两天时间,后面两天是留着给郁礼恢复体力的,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喜欢体育生了。
回家的第一天就下了雨,都入春了天气还是冷,郁礼昨晚被周执折腾了好久,根本爬不起来,刚醒,就听见隔壁房间跟拆家一样的声音。
郁礼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去看,周执没关门,做坏事都光明正大,他把床搬窗户边,又打开窗让雨水淋进来,可惜这雨不听话,根本不往里飘。
“你在干嘛?”郁礼实在受不了周执这傻样,不就是昨晚骂他要是再弄以后就别和他睡了,结果就想这种办法,郁礼故意说:“床睡不了还有沙发。”
周执果然脸色垮下来,皱起眉盯着郁礼,两三步走到郁礼身边,却不是管床的问题,而是问他:“还难受吗。”
他怎么有脸问。
郁礼懒得理他这个问题,只说:“饿了,要吃小区门口的面。”
“我去买。”
这个时候的周执还是很听话的,小区门口的面没有外送,周执亲自下去买,买面的时候顺便去隔壁药店买了药,又从架子上拿了几盒套,搞得店员看他的表情从脸红变成了震惊脸红,周执却毫不在意。
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把面捂在外套里保温,出了电梯,看见有个一身湿哒哒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在门口徘徊,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前几年过年郁礼寄过东西回家,郁正翻出来当时的快递盒子,找到了郁礼住的小区,可是他又不知道是哪一户,还是小儿子告诉他可以去物业问一问,毕竟他是郁礼亲爸,是亲人,又说得声泪俱下,他终于找到了郁礼的住所。
郁正很愤怒郁礼这几个月没有给家里打钱,小儿子吵着要买新的衣服鞋子,都不是郁正那点工资负担得起的,他又联系不上郁礼,只好找上门来,在门口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刚想敲门,领口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领口勒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地仰头,看见一张很凶的脸。
郁正怒火上头,断断续续骂:“你他妈谁啊!敢打老子!”
话刚落下,周执按住他的后脑勺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直接把他的脸按在墙上,“你谁?在这里干什么?”
郁正的脸蹭得生疼,心想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男生看起来很不好惹,可他又想起郁礼可不就是喜欢男生!指不定是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对象,郁正一阵反呕,破口大骂:“老子来找儿子的!什么玩意!”
周执不吃他这一套,照旧不松手,问他:“叫什么。”
郁正挣扎,周执就毫不留情地踹郁正的腿,踹得他没法动弹。
郁正嚎叫了几声,大概动静太大,没等郁正说出郁礼的名字,门被打开了。
六目相对的时候,郁礼唇角向下垂着眼低低叫了声,“爸爸,你怎么来了。”
“你这屋子里乱成什么样!”郁正用冰块敷着脸,又冷又冰,让他的面目狰狞,“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住在一起!让你去看看你的病你看了吗?”
郁礼安静听着,察觉到周执情绪的起伏,他当着郁正的面抓住周执的手,一点也不避讳郁正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郁礼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郁正了,早些年他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也曾向郁正求助过,可是郁正并没有心疼他,而是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了,后来他有了钱,又找了别的方法联系上郁正,告诉他自己会把以前养育的钱还给他,郁正给了他一个卡号,他也没有尝试去联系过郁正。
郁正觉得晦气,正想再骂两句,对上周执那张仿佛看死人的脸,又生生把脏话咽了下去,扭过脸嫌弃地对郁礼说:“前两个月的生活费呢?”
在看到郁正的时候郁礼就知道郁正为什么来了,之前那个月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上个月是纯粹的不想再给。
他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不再被束缚在从前的家里,不再苛求不要孤单一个人,也不再欠郁正。
郁正是个按捺不住脾气的人,见郁礼不说话低着头,和小时候一样娘们唧唧,打他骂他从来不会还手,只会慌慌张张告诉自己发现喜欢男人喜欢穿裙子的那副恶心样,顶着一张和他去世的母亲相差无几的脸,郁正厌恶,辱骂,“穿的什么玩意儿!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恶不恶心!”
郁礼穿的睡衣,他以为是周执遇上了什么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领口被他合上挡住了周执留下的痕迹,郁礼早就对郁正的话起了免疫力,再难听的也骂过,可是有人没听过。
郁正话刚说完,屁股从沙发上悬空,他被周执抓着领口拎起来,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恐慌,“你他妈……”
“嘴巴放干净点。”周执恨不得用虎口抵在郁正脖颈上,他的忍耐到了极限,裸露出来的手臂青筋暴起,郁礼一点都不怀疑周执只要用力一点郁正就命丧于此了。
看起来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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