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已朝出宫方向跑去。
……
当来到安亲王府时,已是暮至时分。
目光所及,湖蓝窗纱外薄雾冥冥,天地都混为一整片沉沉的灰色。
萧颜站在黑漆楠木雕镂菱纹窗棂下眉眼若有所思。
眼下萧初的伤势还未痊愈,仍躺在床上静养着,看着萧颜沉默背影,他出声道:“原来昨日公主大人只是利用我激怒谢城。”说及此,萧初唇角不禁轻勾起一抹嘲意。
“王爷请你别怪我。”听言萧颜收回目光,来到床边,看向萧初的眸中分明带着几许歉意。
怪?听言萧初唇角又是微微一勾。
事实上不论萧颜怎样,他都永远不会怪她的。
抬眼对上萧颜垂眸,“公主大人,以后别这样了。”顿了顿,“我会当真。”
就像昨日,他真的当真了。
他已经想到了此后两人也许会过的一生,大婚生子、柴米油盐、锦绣繁华。
但当他后来看见谢城到来的时候,他便清楚这根本是萧颜的算计。
认清现实的那一刻,他就好像被绳索死死捆住,然后整个人狠狠的坠入了深渊,好容易他才遍体鳞伤的勉强爬了上来。这种感觉他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嗯。”听言萧颜内疚的点了点头,“不会了。”
“你……”一时间萧颜欲言又止,她想现在同萧初把话说清,但又怕他雪上加霜。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萧初自然看得出来,萧颜心里的人是谢城。
况且经过昨日萧颜对他的算计,他就算再喜欢萧颜,也实在不敢同她在一起了。
“公主大人,这世上恐怕只有谢城才经得住你磨人的法子。”
“不过……”萧初看向萧颜的目光透出几许意味深长,似有所指。
“眼下谢城同那柳如芍如胶似漆,公主大人你……?”
萧颜自然明白萧初的意思,听言她点了点头,“是啊……”但萧颜更加清楚的是,事实上柳如芍没什么,只是谢城,她必须得想个法子叫他就范!
其实眼下萧颜来到安亲王府也是为了这事。
来之前萧颜便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是少不得需要萧初帮助……
见萧颜有些犹疑,萧初对此自然心照不宣,“公主大人,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们也是堂表血亲,本王可没那么小气。”
……
翌日早朝,谢城根本心不在焉,原来昨晚萧颜整夜未归府,他遣去的人几乎把整个京都城找遍,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任何消息,却只剩下一处,便是城西街头的安亲王府。
所幸今日没有要紧的政事议及,很快便散了朝,刚下了汉白玉石台基,谢城便大步上前挡住萧初去路,冷眸盯住他、冷唇轻启朝他如是问:“王爷肩上的伤势如何了?”
听言萧初唇角轻勾,道:“托侯爷的福,已经没有大碍了。”
话音未落,谢城更凑近了一步。
冷着沉着声音:“王爷应该知道,我能放过王爷,便也能让王爷不得善终。”
分明地,谢城这话中带着强烈的威慑。
“是啊……”
但萧初听言却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