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里的仇天南对此事也是供认不讳,包括杀害贺成叙一事,全都招了。”
“仇天南招了?你们怎么做到的?”
看他那一脸犟样,还以为这是个宁死不屈的,没想到比她抓的那几个贼匪骨头还要软。
“暗牢有暗牢的手段。我们试过了其他手段,都不见成效,最后将他全身涂满蜂蜜,装进一个翁里。再往里头放些蚂蚁窝……”
“噫……”
崔小宛有些听不下去,想到全身密密麻麻爬满蚂蚁的场景,直接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总而言之,若是寻常案件,人证物证俱在,也就直接定罪了,但此人是殷沉,武艺超群,皇上担心一旦撕破脸皮,他会直接弑君。”
冰刃又道:“皇上让我问问崔将军,如果合十二暗卫和崔将军之力,能否将殷沉拿下?”
“你们还有十二个人呢?”
崔小宛只见过冰刃一个。
冰刃颔首,“我们平时不会出现,都在暗处。”
崔小宛挠了挠下巴,打量了一眼冰刃,“其他暗卫武艺如何?”
“与我不相上下。”
崔小宛回想起那日他扛着仇天南那吃力模样,使劲摇着头。
这十二人的武力值加起来对上殷沉,有也约等于无。
冰刃蹙眉,“崔将军与殷沉从未交过手,如何知道打不过?”
崔小宛睨他一眼,没好气道:“敢情不是你打头阵。你与殷沉那老太监动过手?”
冰刃摇头。
“那你如何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有些事又不一定要做过才知道。
冰刃哑口无言,愣了半晌,点点头,“有道理。”
崔小宛原想直接拒绝,可一想到如今佘凤的处境,又有些心焦。这温如月每日进宫也担了些风险的,殷沉现在是没对佘凤下手,谁知会不会转移目标,先把温如月灭了?
她话头一转,变了个风向,“要不就让皇上安排个合适的借口让我俩过过招,点到为止那种,我看看我与殷沉差距多大。”
“我会将此话禀报给皇上。”
此刻,昭文馆的某个厢房,灯火全熄。
窗板被木条支起,一方月光投在地面,一室寂然。
聂容昭坐在桌边,一手杵着下巴,百无聊赖看着黑色瓷瓶在另一手的手指上飞旋。
忽然瓷瓶一歪,往地上摔去,惊得聂容昭弯了身,在它落地之前接住它。
青羽在小塌上翻了个身,眼底惺忪,皱着眉看他,“小郡王,您当初去湛州之前我就已经委婉提醒过您了,你俩已经不可能了。”
聂容昭捏着瓷瓶,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与崔将军临行前那晚一样圆。
“谁说我是在念她,我是在想其他事。”
青羽也不理他的狡辩,自顾自继续说,“您看,崔将军心里头已经有了别人,一个月后便同人家成亲了,哪里还肯搭理你。”
“我没念她。”
聂容昭深吸了口气,终于回过头看青羽,正想继续反驳,忽然抓到青羽这话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