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在一旁看着,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以往崔将军对小郡王还是手下留情了。
崔小宛拍拍手上的灰,让青羽到集市买一条牛皮绳回来。
青羽应了声好,直接将仇天南往旁一丢,转身便走。
巷子里就剩了崔小宛和聂容昭,以及趴在地上的仇天南。
聂容昭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倒了些药膏出来,轻轻抹在她触目惊心的勒痕上。
一丝凉意滑过,崔小宛缩了缩脖子,忙从他手上拿过瓶子,自己给自己上药,心道这误会也是时候该解除了。
她一边涂药,一边含糊道:“那日我不是故意的。”
“哪日?”
崔小宛瞥了一眼仇天南,也不方便将许府说出来。
“密室柜子里的事,我是不小心的。”
聂容昭怔了怔,眼神有些发直,“那你……”
“我就蹲下捡个火折子,正想抬头跟你说话来着,谁知道啊……”
崔小宛一脸无辜,想了一下又补充了几句,“还有,我临行那晚的事你也别放心上,不过是碰了一下嘴巴,这没啥,大家都忘了比较好。”
聂容昭听了这解释,有些难以接受,脱口便道:“你对我没有半点倾心?”
崔小宛沉默下来。
要说没有,那也不是,她做过那梦后,便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但若是承认有……
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啊!跟小郡王的性向不符,妥妥的算欺骗感情。
聂容昭见她这反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倚在墙面,眼神恹恹,突然变得有气无力。
仇天南抬头看着这两人,又是瞪大了眼睛。
他娘的,一对死断袖。
那个侍卫买个牛皮绳怎么那么慢,能不能别这么折磨他?
他敛了神色,垂下头,胡子拉渣披头散发的,一下子显得有些沧桑。
“崔将军,牛皮绳买来了。”
青羽回到巷子里,手脚麻利,将仇天南捆了个结实,抬眼看崔小宛,“人是送到驿馆?”
“对。”
崔小宛将白玉药瓶塞回到聂容昭手上,走在前面带路。
聂容昭沉默地跟在后头。
青羽觉出气氛有些不对,一时也不敢问他们,扭头看向仇天南,“他俩怎么了?”
“别问我,不知道。”
“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哑巴。”
“……”
仇天南眼神阴郁,手臂动了动,手腕处发疼,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骨已经断了,就算挣脱了绳索,也跑不掉。
他原想将账本夺回来,再去向殷公公邀功的,早知道应该修书一封,先同殷公公禀明此事。这会儿真是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