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在旁抠着指甲,垂了眼不敢抬头,“小郡王,我已经将事情都交待了。”
“无妨,事无不可对人言。”
聂容昭双手撑在身侧,坐起来,淡淡看一眼崔小宛,“崔将军想跟我聊什么?”
崔小宛手指轻点了几下扶手,抬眸看他,“小郡王想看箭伤,是想验证聂灵嫣所说是真是假?”
聂容昭颔首,“如此稳妥一些。”
“稳妥你个头,你想知道不会直接问我?”
崔小宛摆着手指算了起来,“倒冰梅子饮,跑到军营偷窥,设清凉宴……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搞这么复杂?”
青羽闻言,小声嘀咕,“直接问,您就能告诉我们真相?”
崔小宛回头睨了青羽一眼,“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们真相。”
“我的手臂……”
她顿了顿,看着聂容昭身子往前倾了倾,接着说道:“确实有个箭伤。行军打仗有个箭伤不是很正常?”
青羽直接坐了起来,“那郡主是如何得知的?就算是蒙,怎么能刚好就蒙对位置?”
“我告诉她的,不行?”
崔小宛往椅背上一靠,撇了撇嘴,“又不是什么大机密,军医知道,几位副将也知道,现在你们也知道了,难道你们都跟我有肌肤之亲?”
青羽闻言,往后缩了缩,“呸呸呸,这玩笑莫要同我开。”
聂容昭目光微闪,又想起青羽跟他说的崔将军有断袖之癖一事。
“我与聂灵嫣,从来就没有男女私情,当初不过是请她帮个忙,做戏给长公主看。”
崔小宛想着索性将一切全说清楚,免得聂容昭今后又来找她麻烦,“她投水那回,也不是想自尽,只是想去摘个桂花,学着香满楼做点吃食。”
聂容昭蹙了眉,“崔将军此话当真?”
“你不信,就自己去找聂灵嫣问问。我忙得要死,十五岁从军,在西垠打仗打了三年多,回来没半个月又被调去南苍,哪里有空勾搭那么多人哦?”
崔小宛磨了磨后槽牙,光是对付聂容昭都耗去不少心神了。
聂容昭略一沉吟,“如此说来,崔将军确实是没有空闲……不对,崔将军是如何与那几位姑娘结交的?”
“我跟万小翠温如月她们也只是知己,无关风月,你们别再听风就是雨了好吗?”
崔小宛看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至于是如何结交的,还要与你细说?难道你是想学了回去勾搭小娘子不成?”
聂容昭脸色微沉,下巴轻扬,“崔将军莫要将我当做浪荡子看待。”
“你先前不也这么看我?扯平了。”
崔小宛瞥过去,目光与之交汇,两人对视半晌,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她伸出手,停在他身前,“握手言和,今后只要你不来找我麻烦,我就不揍你。”
聂容昭蹙着眉,盯着她的手看了许久。这是什么奇怪的礼仪?
他伸出两指,托着崔小宛的手腕,将她的手挪到半空,与之相击。
青羽在旁嘟嘟哝哝,“只要不找麻烦……这话怎么听着到处是陷阱?”
作者有话说:
家暴是犯法的,大家不要学崔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