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可是怪我迟到?我出来时躲着侍卫和丫鬟,耽误了些许时间,别生气了。”
这是实话,她今日是偷偷出门的,特地找个借口让翠柳将黑玉支开,自己溜了出来。
旁边几桌的客人听到这话,头一偏,侧耳听着。
这两人是在私会?
二楼,刘尚书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记起这女子便是恭王府的郡主,那日在宫宴可闹了不小的动静。
这两人怎么好上了?
难道那日崔将军替郡主试毒,还试出感情来了?
看来自己这手谕也没给错,差点就把恭王府给得罪了。
虽说恭王府如今已有衰败之相,恭王常年缠绵病榻,长子意外身亡,只剩一个吊儿郎当的次子聂容昭。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弄死他一个尚书还是绰绰有余。
刘尚书扒在围栏上,着急想听这两人在说什么。
票头进来添了点茶水,见着他那模样,张了张口,最终也不敢打扰,只默默退了出去,随后也趴在围栏上,看着楼下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位崔将军真是风流浪荡,那边吊着一个小娘子,这还有一个相好的,这种男子,戏文里他看多了。
崔小宛被聂灵嫣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聂灵嫣的手掰开,斜睨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些的。
【崔晚】闹这么大,到时恭王府还得逼我娶你。
【聂灵嫣】怕什么,到时我主动悔婚,什么麻烦都落不到你头上。
【聂灵嫣】不过楼上那个不会就是尚书大人吧?
崔小宛一抬头,正巧看见刘尚书扒在栏杆外的大半个身子,被发现后尴尬一笑,缩回去了。
她眉头一皱,赶紧拽着聂灵嫣的手往门口去。
然而聂灵嫣有些磨蹭,看上去就跟被生拉硬拽拖出去似的,脸上的小表情看着还挺委屈。
等她俩一走,大堂突然热闹起来,戏也不看了,围到了一起。
一人重重敲了敲桌子,“这位公子也忒粗鲁了,也不知道方才那位姑娘如何看得上他。”
绿衣公子想了想,“方才那位是崔将军吧?”
旁边立马有人接茬,“错不了,我在珍宝阁的拍卖会上见过他画像。”
“另一人是?”
“恭王府的聂灵嫣郡主。”
绿衣公子得意地摇了摇折扇,“去年我在恭王寿宴上有幸见过一面,还说过话。”
“嘶,这等绝色,偏偏栽在一个武夫手上。”
“此言差矣,我看那崔将军也是面如冠玉,又是大将军,两人其实也算天造地设。”
绿衣折扇一收,“啧,你们别看这两人现在花前月下情意绵绵,等着吧,他们是绝对成不了的。”
“怎么说?”
绿衣压低了声音,头往前凑了凑,一脸神秘,“这你们就不懂了,事关皇家秘辛,说出来,我也……”
他以手作刀在脖子上一划,“难逃一死。”
“切,你就瞎编吧,还皇家秘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