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什么字,看都看不懂。
赵参军虽不明情况,但还是接了过去,一句一句念了出来。
这上头先是分析了一遍两军的形势,南苍军被困在洼地,进退维谷,但巍军也无法与湘城联系,在此地僵持,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然后是提出条件,若是同意和谈,南苍可归还蕴州,两万大军撤离要道,退至山脚,让巍军几千骑兵与湘城驻军会合。
末了还来了句威胁,如果巍军不同意和谈,南苍破釜沉舟,直接攻上高地,到时谁输谁赢也未定。
赵参军念完,忿忿道:“将军,这南苍人还敢威胁我们,也不知此中是不是有诈。”
崔小宛半眯了眼。
“再打起来,无论结果如何,总归是两败俱伤,对我军来说太伤元气,对南苍来说又何尝不是?”
虽然她很想把害死原身的人抓过来扒皮抽筋,但是眼下和谈是最好的结果。
最重要的是,这大热天的,她也不想打了。
旁边的将士们听罢,眼神黯了黯。
是啊,他们也耗不下去了,谁不想活着回家?这仗能不打便不打了。
赵参军叹了口气,“但愿南苍人也是这个想法。”
崔小宛收回丝帛,一拍栏杆,“走着,去看看南苍那个小崽子死了没。”
战俘营里,六十几双眼睛皆看向一处,目露不忍。
“哈哈哈哈哈崔狗你个王八蛋给我等着!哈哈哈哈……”
小少年被绑在木椅上,光着脚丫子,笑得泪花子哗哗流。
杨副将木着脸蹲在前边,拿了两根鸡毛挠他脚底心。
崔小宛还未进去,便听到叫骂声,连着几句,要多脏有多脏。
她掀了帐门,目光凉凉看向少年,“还没招呢?”
杨副将苦着脸望向崔小宛,“将军,这能停了吗?手酸。”
她也没让他亲自动手啊?
崔小宛欲言又止,点点头,命人将小少年松绑。
少年从椅子上滑下,瘫软在地,捂着腹部怒视崔小宛,方才笑了半天,浑身都没了力气,肚子也疼得厉害。
他从未受过这般屈辱,也不知他们还会拿什么法子对付他。
听说巍军最是虚伪,表面说善待战俘,背地里用的手段极其残忍,这不过是个开头!
哼,这崔将军就是个修罗恶鬼。
他将手探向腰带,那里藏了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只要能让他挨到崔狗身侧,将毒针送进这人脆弱的脖颈,他就能让对方一命归西。
到时巍军大乱,南苍趁机反攻,他就是身死也值得了。
少年撑着椅子站了起来,假装向前踉跄两步,停在崔小宛面前。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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