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不剩多少,将军莫要挣扎。”
军医面无表情,拿了一个小瓷瓶,在麻布上倒出些许白色粉末,直接敷在她伤口上。
“卧槽!这什么药??”
痛死她了!
崔小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咬紧下唇,心里头把这破地方诅咒了千八百遍。
她是半日前穿越的,穿越之前正在宿舍吹着空调赶论文,刚写完最后一个字,眼前一黑,就到这来了。
手臂还钻心地疼。
当时见周围站了好几个身着盔甲举止古怪的人,她还以为自己被绑架,直接跟人动起手来,结果动作太大,伤口裂开了。
在等待军医的空当,她揪着几个人问了一圈,才搞清状况——
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叫崔晚,是一个特别牛逼的将军,不仅武艺超群,还熟谙兵法,领兵打仗可以说是无往不胜。
此次大巍与南苍开战,原身临危受命,率兵南下,一路告捷,已经夺回数座城池。
只是两日前,他们对上南苍主力军,混战之中,一枚毒箭射穿崔将军手臂,令她陷入昏迷,再次醒来,灵魂便换成崔小宛了。
崔小宛心里憋着一股怨气,阴沉着脸看着军医给自己包扎伤口。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被送到这种鬼地方,替这位女将军遭这皮肉之苦?
军医被她盯得心里直犯嘀咕,只得加快手上动作,仓促将箭伤处理好。
包扎过后,崔小宛戴上盔甲,动了动手臂,没想到伤口一阵烧疼,似有一万只蚂蚁在噬咬。
什么阴损玩意儿?
她回过头,转向旁边的副将参军,“你们可看清了,是哪个狗东西拿毒箭伤的我?”
两个副将刚刚一人被踹了一屁股,心里叫苦不迭,多少有点埋怨她,几人对视过后,杨副将站了出来。
“回禀将军,射箭之人似是南苍军一个无名小将,只射了那一箭便隐入千军万马,末将也未看清是何人。”
她咬了咬后槽牙,等她揪出这人,头都给他拧下来!
“报——”
一个小兵踉跄着跌进主将营帐,鲜血染红半边战甲。
“将军!敌方主力军已截断要道,我们与湘城失去了联系!”
几位副将参军下意识看向营帐正中的崔小宛,而后又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指望不上了。
将军苏醒后,脑子似有些混乱,人认不全,对战况也是浑然不知。
一人来回踱了几圈,心焦如焚,“现在前路不通,后有骑兵追杀,兵力悬殊,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另一人拿了长矛重重杵地,意气慷慨。
“事已至此,不如回头跟敌方主力军拼了,就算战死沙场,也是以身殉国,总比在这当缩头乌龟强!”
“什么以身殉国,这是白白送死。”
“难道你想继续向前?且不说地势受限,我军斥候可探清上边有多少兵力了?”
“就算能杀到塔下,兵力估计得再折损一半,防御塔后不知还有多少南苍兵等着我们,这才是白白送死。”
先前交战,崔将军陷入昏迷,军心大乱,巍军损失过半,兵力已不及敌方三成,南苍又趁机占下湘蕴两城之间的高地,建起临时的防御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