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他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就算上一次在苏家，他可以骗自己，苏季沫只是因为跟宁应呆在一起时间久了。
但这一次，明明保护她的人是他，可她想到的人还是宁应。
从前，她每每在他面前露怯，都会想要紧紧挨着他。
开心的事情，难过的事情……就算他不想知道，她还是会全都告诉他。
他都不觉得如何。
但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是其他人的了。
宁应则平静冷漠道，“那就请你现在离开！”
倘若苏季沫醒过来之后，想要看到的人是容堇年，那他不想呆在这里破坏气氛。
但如果，苏季沫需要的人是他，他也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继续待在这里。
宁檬站在后面的位置，看到自己的哥哥都吓了一跳。
宁应做事向来沉静温和，就算是审讯犯人的时候，都可以处之泰然，鲜少用这样冷漠的语调跟人说话！
很显然，在争夺苏季沫这件事情上，她的哥哥已经不打算退让了。
宁檬禁不住握拳，默默的想要说，老哥加油啊！
不能再继续被容堇年血虐了！
容堇年则掀眸看宁应，眼神阴鸷，冷嘲，“凭你，宁应，能让我离开么？”
宁应脸色依旧冷漠，“如果沫沫现在需要的人是我，那我就会让你离开。”
宁檬上前，“容堇年，曾经，在苏爷爷去世，在沫沫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她打了那么多电话给你，了那么多消息给你，你全都无视了……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
容堇年的拳头紧握，半晌平静道，“从今往后，每个她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在她的身边。”
这是他刚刚从郊区的酒店开车带着苏季沫过来医院的时候，已经设想好的。
在车上，他看着苏季沫昏迷的样子，感觉整颗心都是空洞的。
那瞬间，他都忍不住的想，如果苏季沫出了事情，要怎么办？
这件事情，是他从前从来没想过的。
因为，以前的她在他的面前向来温暖活泼，像是不知疲倦。
他像是不知道她会有生病的时候。
后来，呆在手术室外面，他瘫坐在地上，回想了这些年，他确实对她不够那么的在意……
对她偶尔的消失，或者生病时候的诉苦的消息，并不会多加问候。
即便会去探望她，出于害羞也好，还是对自己自尊的维护，也一定要强加很多外人的理由……
因为他觉得她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这一路走过来，他确实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倘若，他再爱护她一点，那他们两个人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现在已经不想去计较在苏季沫虚弱的时候，需要的是什么人。
他会一直陪着她，等到下次她不清醒的时候，叫的是他的名字。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一侧，女孩子虚弱冷漠的嗓音扯回了容堇年的思绪。
他扭头，朝着身边看去。
原本闭着眼睛躺着的女孩子，现在睁开了眼睛。
“沫沫——！”
容堇年扭头对着病床，看苏季沫。
正要说话，苏季沫却侧过脸颊，朝着另外一边了。
容堇年张了张嘴巴，最终道，“好点了么？”
苏季沫没有答话。
容堇年也不恼怒，就抬了手，想要去握苏季沫的手指。
苏季沫直接甩开了容堇年，冷声呵斥，“不要碰我！”
容堇年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然后又低声道，“好，我不碰你，你不要激动……你的后脑刚刚做了手术，太激动，伤口可能再流血裂开……”
苏季沫只是沉声笑着，“裂开不裂开，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容堇年依靠着身后的座椅，看着苏季沫侧过去的脸颊，忽的轻笑了一声，“看到你现在受了伤，我的心也一起裂开了，可以了么？”
苏季沫只是冷冷道，“容堇年，你的话，叫我恶心。”
容堇年咧唇，笑着，“恶心吧，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