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黑渐变的纱裙汲取灯光的精华,流光溢彩,璀璨如星河。
束起的肩带凸显姣好的肩颈线条,过裆玉臂拉出修长流畅的美感,裙摆承载着满屋的光华,她负着手,缓缓走向轮椅。
音乐单曲循环,奇妙地契合她的每一身行头。
古怪精灵,青春洋溢,优雅初熟,都是她。
Soliveforthenightswewontforget。
Liveforthememorieswehaventmadeyet。
Turnupthelove,fallintoit。
Thisisourlife,noregrets。
商宇视野周围黑糊糊的,只剩下这道明亮的光影。
元灿霓忽然给地上电线绊一下,险些摔倒。
“小心——”
商宇撑着肘拐起来,趔趄一下接住她,或说只是没被她撞倒,勉强稳住身形。
元灿霓舒出一口气,朝他笑,双眼星光比裙子更耀眼。
“哥哥,你还记得这条裙子吗?”
商宇当然记得。
这是他特意托奶奶送去元家给她的成年礼,哪怕绝交,依旧担心她没有像样的礼服出席。
心情真是窝囊又真切。
成年礼成为高三唯一鲜亮的记忆,每一个学子都希望盛装出席,为青春留下深刻的一笔。
但活动照片里的元灿霓,穿的是一条朴素而陌生的长裙,全靠年轻撑起气场,不至于黯然失色,但总令人遗憾没展现出潜力。
她本可以更出众夺目。
一如现在。
元灿霓瘪了瘪嘴,“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扣下,我当年没有拿到……”
商宇一手撑拐,一手扶着她的腰,摇头,“现在也不晚,还合身吗?”
她重重点头。
他笑,“那就好。”
“好看吗?”
“很美,比裙子更亮眼。”
她的眼里浮起湿润的光芒。
“我也要给你‘补’一份成年礼。”
“嗯?”
元灿霓掏出一直背着的手,掌心托着一个半旧不新的小盒子。从磨损程度来看,商宇成年多少年,它便闲置了多久。
看他单手不便,她便替他打开。
盒子的外观并不陌生,甚至内容他也并不意外,只是惊奇那份难以解释的巧合感。
钢笔从当年的崭新沉淀成了经典,伴在一旁的手札也从新白熬成了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