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一般,白映晗鼓足勇气:“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商宇抬眸,等同默许。
白映晗盯着熟悉而疏离的双眼,偏向虎山行:“为什么会是她?”
早嗅到尴尬的不同寻常,商宇之前一直单方面想维持一种体面状态,循序渐进地拒绝,可能不够明显,不小心给人留下幻想的余地。
“好叫我死心”到了嘴边,白映晗依旧对自己含糊,不敢快刀斩乱麻,临时改词:“有一点好奇……”
商宇沉吟一瞬,“说实话,我不知道。”
白映晗听出了话里的无奈,好像那是一桩不情不愿的盲婚哑嫁。
心里的幻想重新绮丽多姿,但下一瞬,商宇亲手扼杀掉她的全部希望,仿佛医生宣告不治——
“她出现之后,我就没考虑过别人。那就一定非她莫属。”
商宇看不到别人,甚至不在意高中时跟白映晗的风言风语。在他眼里,白映晗应该是像姜婧一样心高气傲的学霸,把他当做势均力敌的竞争者。
直到白映晗“错接”他的视频电话……
元灿霓在他的脑袋和手机里都是“霓霓”,只有让他气急败坏才会变成连名带姓的“元灿霓”,不算生僻但也不常见的叠字,白映晗理应没有同名朋友……
他没正面责骂一句,只是从那时开始,手机开始设密码,用的元灿霓的生日。
“我去、后花园看看阿姨的杰作。”
白映晗倏地起身,突兀抛下一句,悻悻走人。
慌张,懊悔,无尽的遗憾,情绪再怎样复杂,都不该再给一个已婚男人倾诉。
也许她的幸运早已在手术室里用光,“赢过”他的妹妹,却“输给”另一个不是妹妹胜似妹妹的后来者。
商宇默然好一阵,才发现有人探头探脑。
他谑笑,“你怎么跟不在自己家一样?”
元灿霓最后张望一眼,“我怕打搅你。”
他招呼她回来,按着她的心口,似笑非笑:“心里话?”
她皱了皱鼻子,“我以为你要叙旧……”
“以后不许再把我单独丢下。”
商宇的手不再满足于衣物阻隔,借着夏衣便利,往衣摆里揉了揉。
元灿霓揣摩出他的套路,提防着周围,扒出他的手,扣住腕部。
“你好像很喜欢在公开场合……”
生日会上的初吻,病房隔帘里的亲昵,迈巴赫后座的点唇,暧昧在第三者有意无意的见证里盛大辉煌。
“是。”
亦真亦假的一个字,他脱口而出。
而后,掐着她的下巴吻下去。
挑空客厅空荡寂寥,只剩两人相依。
落地窗户敞亮无阻,又似有人围观。
比起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们更像偷偷早恋,甚至偷情,亲吻比以往多出几分随时曝光的刺|激。
口腔空气给掠夺一空,脑袋仿佛重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