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找了一个好老公有出息了,这是攀上大树,惹不起了。”
元灿霓没有一点快意恩仇的滋味,内心依旧一片钝感的茫然。
他们终于交换立场,她更加困惑为什么当年他们那么狠心,果然不是一家人。
“这点利息就吓退一个大老板,当初怎么对一个刚成年的学生说得出口?”
元传捷质问:“谁教你的?打一棍给一甜枣?先拒绝你弟,拖着时间折磨人,再让给他点好处让他感激不尽?”
懒得费口舌,元灿霓如实道:“他恐怕不会感激,只会骂我们是冤大头。我也不需要他感激,能按时还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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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元灿霓带着商宇律师拟定的借款合同跟元进凯碰头。
款项并非一次给清,而是救急式分期。
元进凯拿人手短,语气虽然不算恭敬,大半还是像人话。
“哎,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坐在相反的席位。”
元灿霓早已厌倦这番论调,盯着律师嘱咐不能出差错的项目,不咸不淡道:“当然是托你姐夫的福。”
“我就说姐夫是我们元家的贵人,你看你吧,结婚后脸色都好很多了,多红润啊,年底说不定我小外甥都出来了。”
多日不见,元进凯脸皮见长,厚到无可匹敌的层次,全然忘记上一次离开燕灵湖如何咒骂这对残障夫妇。
元进凯早已想通,既然上一次跟元灿霓道了歉,不管她是否接受,总不会旧事重提,他便当旧账一笔勾销。
谁年少时没犯过浑?姐夫还揍过小舅子!
从今往后多拍几句马屁,不怕沾不到光。
只是他没想到白学姐一个外人的筹码竟然比亲姐的大,看来商宇后院着火,一定有情况。
第一部借款到账,元进凯的心跟着手机提示音欢腾,便决定帮一下自家人。
“多谢了,姐。”
元灿霓收好核对无误的合同,抚了抚小臂的鸡皮疙瘩,端起咖啡冷冷看向落地窗外的街景。
“还是叫名字吧。”
元进凯恍若未闻,“姐夫这次这么痛快借钱,看来白学姐功不可没啊。”
一口咖啡险些呛咳,元灿霓狼狈用手背抹一下唇角,不得不接下递来的纸巾。
那句话里,姐夫仿佛是和白学姐配套。
元进凯满脸恐慌,看不上真假。
“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啊、姐夫没跟你说吗?——就是,前阵子白学姐生病,家里没人,卓泓哥刚好离开宜市,所以姐夫喊我带TA去医院,说我帮了TA大忙。”
“谁跟谁去医院?”
元灿霓听不太明晰,商宇本就在医院里,不用“去”,最多是接应。
“姐夫喊我带白学姐去医院看病,”元进凯语文尚且过关,“除了这个,我最近没帮姐夫什么忙啊?”
元灿霓一口气喝光咖啡,僵直起身,试图昂首:“我也替你姐夫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