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款——买房后成为负数——只是商宇的九牛一毛,婚后在经济上对家庭贡献微不足道,至今没有共同财富的同盟感,更没有管家婆的觉悟。
商宇所学专业反倒更适合管钱。
元灿霓当下恨恨道:“钱是你的,你爱投就投,亏了可不要找我哭。”
商宇笑着轻掐她脸颊,又补上温软的一口,跟打一棍给一甜枣似的。
“我只是想花钱买个清净。自从给他送了开业花篮,他隔三差五跟我提起酒吧近况,说是跟我讨教经验,谦虚又殷勤,像还了一个人——看他多会戴高帽,以后肯定没完没了。”
元灿霓抱起胳膊,“我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当冤大头。”
商宇笑,“我不当冤大头,我想让你当大债主,以牙还牙,也试试给他放债、催他还钱的滋味,还不上就律师函警告,怎么样?”
元灿霓诧然望住他,张了张口,“你们做生意的人,都这么——”
到底还是咽下卑劣的词眼,换了一种说辞:“这么精明吗?”
内心蠢蠢欲动的那一瞬,她已不知不觉朝同样的品质靠拢。
“是否精明只能由别人评判,”商宇一本正经分析,“不过做生意需要人脉资源,在你弟弟眼中,我不但有家里的人脉,还有名校校友平台,既然结成姻亲,一般人都难以放弃唾手可得的资源。”
元灿霓大仇可报中难掩郁闷,淡嘲道:“看来还是我拖你后腿,让你搭上这样一门亲戚。”
“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四目相触,读出她眼里的肯定,商宇便缓缓开口。
“跟你结婚以来,我心静了很多,真的不在意那些能花钱就能搞定的所谓‘问题’。”
当初结婚,商宇家便痛快给了元家厂子一条产线的业务,变相的“彩礼”远不止她那套房的“陪嫁”。
若说替他肉疼,元灿霓未免咸吃萝卜淡操心。
商宇轻抬她的下巴,“你呢?”
元灿霓竟看懂了他的请求,交换心里话是他们唯一的约定。
“我以前有机会到很远的地方去生活,彻底远离元家的人。”
商宇并不意外,只是有点吃味,曾经有其他男人让她萌生决定人生大事的念头。
喉结滚了滚,只字未言。
“后来即使回来,如果我不结婚,还掉欠元家的钱就不会再受他们约束。”
无论有没有律师函,她都会还掉,卸下自己的心理包袱。
“你看我是冲动结婚,其实我认真考虑过,两家人住同一小区,又是好多年的熟人,一旦结婚,我肯定没法根除跟元家的联系。”
她挤出一丝苦笑,“你帮我挡掉不少麻烦,我如果一直逃避,会不会让你太难做?”
“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就不是麻烦,”商宇笑着拍了拍膝头,“这才是大麻烦。”
元灿霓下意识鼓励道:“很快就会不是的。”
商宇将她揽到正面,不肯坐腿便双手托住她的屁股。
“你现在想法跟春节时候变了……”
元灿霓撅了撅嘴,默然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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