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灿霓按亮手机电筒,趿着粉绒绒的拖鞋,绕到商宇的另一边,将他那床被子推到中分线,潦草给他掖好。
她蹦上去,半夹着被子,欠身忽然探了下他的额头。
商宇定住,跟瘫了似的一时没偏头。
她像温感迟钝,盖住他的额头许久,另一手贴着自己,静静比较。
两条胳膊挤出被窝,肩膀跟着暴露,蕾丝吊带宽大的V领倾泻而出,带出一股晃动的空荡感,可底下明明充盈出暗暗尖角。
商宇立刻偏开脑袋。
元灿霓像自言自语,“好像温度还降了一点点。”
以前芳姨教她,如果掌心不够灵敏,就用额头对着额头,立刻感觉温差。
颈部受凉,她拉过被子掩着,可不好凑过去贴他额头。
“为什么穿那么少?”
他似有薄恼。
元灿霓躺好,熄了手机灯。
“我一直这样啊!你没试过吗,冬天光手光脚在被窝里划来划去,特别舒服。就是早上起床有点困难。”
尤其当躯体和被窝有温差,既感受到冰火两重天,也能体会两者趋于同温时微妙的融合感。
她好像不小心踢到商宇,立马讪讪停止“划水”。
两米大床并没想象中那般宽……
不知道他是否能主动翻身,或者得搬一下双腿。
床垫比沙发舒服,“床友”也没有像靠背夹着她,但不适感有增无减。
毕竟是第一次跟异性同床,虽然“异被”。
谁知道她半夜会不会扯被子。
商宇呼吸不像入睡,她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
“你会打呼噜吗?”
商宇反问:“不打,你打?”
“也不啊。”
“谁信。”
元灿霓嗤声,“婧婧可以帮我作证。”
商宇语调复原,“闺蜜给你面子。”
她嘴快:“前男友也可以作证。”
商宇没了声。
气氛比一室的漆黑凝重。
“我住院手术的时候他陪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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