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电饭煲也不会三更半夜坏啊,谁叫你家热水器那么会挑时间。我跟尹朝合租一年,每天白天上班,经常晚上才有机会碰面,有时吃宵夜到凌晨才回去——”
“跟我结婚让你没了那么多好日子,很不爽吧?”
商宇再度打断。
原来以前没吵的架,都延迟到婚后。
除了已婚人士该死的占有欲,其他似乎解释不了商宇的恼火。
挂名挂的就是面子,丈夫的面子遭遇威胁。
不对……
元灿霓的眼神垂落在轮椅上。
正常人再普通的生活,一旦详尽展现在残疾人面前,也许都是一种无形的挑衅。
就如苍鹰对笼中雀。
元灿霓不知不觉敛了气焰,“你可以帮我叫一下物业,大半夜从医院过来多奔波啊。”
但商宇火气不减。
“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三更半夜我能让陌生男人上门吗?”
话题似乎又绕回来。
元灿霓脾气虽有些急躁,但内里很虚,青春期从未能打胜仗,磨平了好斗的个性,往往崇尚走为上策。
她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也许都被解读成“你回来也不顶事”。
对方偃旗息鼓,商宇再战不武,只能自我消化。
“越院”虽是冲动,回程一路早想好对策,并不算无备而来。
“以后文叔晚上在这里过夜,我再找一个住家阿姨,两个人一起陪你。”
元灿霓点点头,巴不得话题结束。
“你今晚还要回医院吗?”
留意他脸色,立刻改口,“三楼的房间阿姨天天打扫通风,今天天气好应该还晒了枕头。”
商宇沉吟,“明天我起早点回去。”
“嗯,我自己去上班。”
“文叔回来还有时间送你。”
“行,听你安排。”
病人就是敏感。
她都不计较他24小时跟热情洋溢的医护们在一起呢。
元灿霓终于能舒一口气。
隔了一天,元灿霓估摸商宇气消,才提周末想请姜婧和尹朝来家里吃饭。
商宇也有心补救,画蛇添足道:“这也是你家,想邀请谁就邀请谁。”
这一页总算正式掀过去。
最后商宇顺便喊许卓泓,当初的领证后援团又凑一桌。
气温稍降,冬味逼近,五个人开了一桌暖融融的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