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医生端详一番,恰好他们穿同一运动品牌,便开玩笑道:“我说今天怎么没穿病号服,原来是太太来了,要打扮得帅气一点。”
幸好商宇还坐着,要挂双杠上,准受不住惊吓摔倒。
“乱讲。”商宇淡然回应,但遭不住耳朵背叛,早挂红了。
“他穿什么衣服都很帅,呵呵。”
元灿霓正经扳回一局,掏出手机对准他,“我拍一个小视频给奶奶。”
商宇无语扫她一眼,请魏医生帮上双杠。
下午没有安排训练项目,如果器材有空,可以自己加练。但有时过劳反倒适得其反。
商宇只练一会脚踏车,便歇下。
许卓泓过来探望,顺便议事,护工趁机请假半天,商宇拴在医院的周末,无波无澜结束,却跟大部份上班族一样,患上周一综合征。
周一意味着见不到元灿霓,而且会持续整整五天。
如果真是“挂名”的情分,元灿霓周末连续探视,已经仁至义尽。
对元灿霓的期待,商宇跟猫似的,悄悄伸出一只爪子探水,浅尝辄止,好奇又不敢泡进水中。
元灿霓倒时不时主动给他发消息,没什么重要或连贯的内容,偶尔拍一下中午的饭菜,公司下午茶,或者下班时的天际线,零零碎碎展示一个普通上班族的日常生活。
住院的日子跟他的训练一样,鲜有变化,商宇几乎不会给她发图,有时错过她新鲜的消息,不知道如何回复,便点开图片看了又看。
只有到了晚上,他手机里的内容才丰富一点。
他会翻一下家里监控,从回家时间推测她是否忙碌,有时正好赶上她进门的实时视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的偷窥狂。
元灿霓在家时间短,呆客厅时间更少,几天后商宇望梅无法止渴,打开频率越来越低。
元灿霓在摄像头外的生活也不见得有多精彩。
每天按部就班去公司,抵达时间随着交通工具变化,周围同事便嗅出异常。
“你最近不乘地铁了吗,我好些天没在出口碰见你。”
隔壁同事随口说,地铁时间固定,租房在同一条地铁沿线,经常在同一趟车碰上。
“嗯,我搬家了。”
元灿霓随口说。
大城市外来人口众多,租房和通勤方式成为安全的日常话题,就像外国人喜欢谈论天气一般。
元灿霓如实道:“燕灵湖那片。”
隔壁同事惊叹:“哇,那边都是豪宅区哦!”
另一同事说:“严格来说还有一些计划中的旧改区,我记得你是本地人啊,哇靠,富婆是不是有几套房准备拆迁了?”
天降横财的话题如水滴油锅,炸开一片热闹。还没到九点,好几个同事还在吃早餐,大家都兴致勃勃参与讨论。
就因外来人口太多,本地人跟珍稀动物似的,招人好奇。
元灿霓无奈道:“我要是有房子待拆迁,就不来上班了。”
隔壁同事嚷嚷:“真的吗,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可是除了我房东之外,我第一个认识的活生生的本地人。那你就是住豪宅区了。”
元灿霓只能说:“住亲戚家而已。”
这座城市发展迅速,机遇众多,于是本地人也成为运气和眼光奇好的代名词,尤其上一辈才从外地来扎根那一部份,像元灿霓和商宇的父母。
“人家可是迈巴赫接送上下班的本地人,你们羡慕不来,老老实实搬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