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灿霓便给商宇去一条语音消息:“哥,你还没忙完吗,什么时候回来?”
她和尹朝合租时,只要他提过回来,到点不见人,她都会关心一下。
商宇的语音电话立刻弹出。
“你安顿好了?”
“嗯,好像到你睡觉时间了。”
元灿霓挨在窗边,托着一边手肘接电话,偶尔眺望一成不变的夜色。
她应该在冲着燕灵湖的方向,改天要上阳台眺望,确认一下。
“我、周末才回去住。”
对端环境相当安静,商宇可疑的卡顿便显得尤为突兀。
元灿霓问:“你在荔茵嘉园吗?”
他答:“我、住院。”
元灿霓整个人被提拉一般,离开窗沿,脊梁骨绷直。
“你怎么了,严重吗,昨天还好好的啊,在哪个医院?”
“我没事,”若不是他打断,连珠炮的疑问恐怕无法停止,“日常康复训练而已。之前在门诊能做的项目不多,强度不够,住院安排紧密一点。”
难怪昨天领完证赶时间,元灿霓想了想,“类似疗养院的地方吗?”
商宇纠正,“医院的康复科。”
“周末就出院吗?”
“不是,每周训练六天半,剩下半天休息不安排项目。”
元灿霓第一次直面商宇的伤情,一头雾水,只能循序渐进,每一次提问都轻缓柔和,像做市场调查一样。
“谁在医院陪你?”
“护工。”
元灿霓默了默,装不经意问:“男的女的?”
他的一声嗤笑极易忽略,却像一个惊叹号,吸走她的注意力。
是揶揄吧。
商宇:“你说呢。”
果然是。
元灿霓不服哼声,“医院批准你周末回来?”
商宇浑不在意,“原则上不准离院,要真走谁也不敢拦,又不是上学住校。客户就是上帝,医院还想要靠我们创收。”
元灿霓想也没想,“一会给我一个地址,周末我去看你。”
“有什么好看。”
她没纠缠,“那我问伯母。”
那边顿了顿,只能改口,说了一个三甲医院的康复科。
医院名字只闻其名,不知其址,她一会查到地址再跟他确认。
“哎,”她像面对面唤人,“你是怕我不愿意一个人住过来,才没告诉我住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