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其他情侣在谁家商量结婚事宜,她得回元家。
这好像是提亲般的诚意。
元传捷给她透底,会给她一辆三十来万的车,厂子股份也会匀她一份,其他视商宇家诚意再定,不会让她出嫁丢元家的脸。
原来30万比25万来得轻松快捷。
没有现金,厂子不知盈亏,更没有驾照,元灿霓的嫁妆好像一只股票。
转卖嫁妆似乎不太吉利,可能落下反噬婚姻的诅咒。
她和元家的纠葛本以为两清,今后会比以前更紧密而复杂。
元灿霓第一次因为经济憋屈,还是在高中。
寄人篱下被迫学会压缩需求,前几年相安无事。
学校成年礼她想租一条裙子,就在街角那家婚纱店。
那件抹胸大拖尾婚纱在她差不多上高二时撤掉,她和商宇放学目睹更换现场。
“是卖出去了吗?”她喃喃自语。
“也有可能过时,好像摆了很久。”商宇随口答。
“婚纱哪有过时的说法,来来去去都是几个款。”
随后,工作人员搬了一个新的模特进橱窗。
直身款白黑渐变纱裙,闪着细碎光亮,如淌了一裙摆的星子。
后来周围女生们统一称之为星空纱裙。
元灿霓心生向往,几乎趴到人家的橱窗,鼻尖快印扁了。
“真适合成年礼的时候穿。”
“我给你买。”
轻飘飘的声音不太真实。
元灿霓下意识瞟了一眼隔壁一款更为简单的纱裙,标价已上四位数。
登时倒抽气如牙疼,“回家。”
商宇并不徒然坚持,总有办法说服她:“那到时再买。”
到成人礼时,元灿霓早跟商宇断联,山遥水远,相隔的不止距离,还有时差、语言、文化和生活环境。待到重逢时,也许思维早已革新,关系面目全非。
那套星空纱裙也折旧成勉强可以消费的价格,元灿霓怀着追梦般的执着,斗胆跟元传捷要钱买那套纱裙,碰壁;再改口租借,无果。
最后,芳姨从批发市场买了两块布头,请人把一件娃娃领短袖接成连衣裙,她才像模像样成年了。
元灿霓如实跟商宇交代嫁妆内容,先打预防针:“说是这么说,我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反悔缩水,或者狮子口大开。”
据说因为彩礼谈崩的准新人还不在少数。
元灿霓先推商宇出门,他父母和奶奶腿脚方便随后跟上。
商宇答非所问:“户口本在你手上吗?”
“是啊。”元灿霓一知半解。
“要是谈崩了,就拿户口本跟我直接上登记所。”
垂眸即是他的发旋,不见表情,元灿霓不敢确定他的深意,揶揄和打算各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