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圈”压成椭圆,商宇脸上还挂着笑,似乎对力量恢复程度颇为自得。
“这么快就心疼我的钱了?”
双手握拳,瞪视成为她半永久性表情。
商宇轻快如吟唱,“我不赔本,他们把女儿给我了啊。”
“挂名而已,你想得美。”
元灿霓气结扬声,不过商宇家里家大业大,娶媳妇不给彩礼,说出去的确让人笑话。
一番口舌归于徒然,茶室寂然半晌。
商宇敛了笑,“我家车不少,让出一辆损失不大,这事你不用操心,跟我结婚,经济上不会亏待你。”
觑着她倔强的小表情,不得不补一句:“我知道你自己能挣钱,两码事,好吗?”
元灿霓好一阵不说话,反复打腹稿。
“先跟你坦白,我还有25万的外债,要不,哥……你先借我钱一次性还清,可以写借条,我每个月可以还你5千左右,年底发年终多一些,大概三年可以还完。”
商宇可以送她一个“轮子”,不代表平白无故被抠掉一个而无动于衷。
“你哪欠那么多钱?”
她浑身上下就手机最值钱,但还是去年的款式。
“18岁之后的学费和生活费,研究生学费是大头,两年用了快25万。”
几乎不用怎么合计,商宇便能推翻前面定义,“学费25万,欠债25万,生活费去哪了,就这点钱,你不吃不喝吗?”
债务是她的焦躁根源,元灿霓口吻冷硬,抬杠似的:“我上学有打工啊,读研有点补贴,工作一年也还了不少。”
信息差无时不刻提醒分别数年的存在。
商宇心乱如麻,深呼吸静了静,才发现自己绕进去了。
“你欠谁的钱,读书不是你爸出钱吗?”
元灿霓鼻头发涩,扬起下巴更像憋住眼眶里湿润的委屈。
“他以前连一辆自行车都舍不得买给我,我家的情况又办不下助学贷款,他们不会签字的。”
往事浮现,节点打通,谜底隐现。
商宇早忘记握力球,重复:“你到底欠谁的钱?”
“元进凯。”
商宇怔了怔,事情虽匪夷所思,好歹解决了前面的一些疑问,难怪她一直不想给元家“占便宜”。
“你流水线一样相亲,就是为了找个男人替你还债,跟家里两清?”
她的种种行为与言论早已向商宇表明结婚的缘由,元灿霓懒得辩解,索性破罐破摔。
苦笑令唇角如枯萎的玫瑰花边,“是啊,我就想25万把自己卖给你了。不借就不借,你又不亏。”
一时无话,商宇不知斟酌利弊,还是陷入某种情绪。
沉默给予肩膀坠重感,她站起身,淡淡地说:“太晚了,我先回去。”
商宇眼中有话,但只吐出一句:“我让文叔送你。”
元灿霓没拒绝。
这并非第一次向商宇开口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