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灿霓拿过手机出阳台,“什么事?”
“我爸让我通知你,中午回来吃饭,家里有客。”元进凯的口吻像犯了起床气。
当年读书时家中来客,她都呆保姆工作间,元家人叮嘱不要出来瞎晃荡;到了适婚年龄,“商品”总归要端出橱窗展示。
元灿霓懒得拉扯,直接问:“今天又是哪家?”
消化一下名字,哦,原来是昨天的胖子。
“他们全家人都来,估计看上你了,”元进凯说,“我爸说要不出意外,这个月就把婚定了。”
元灿霓沉吟片刻,故意试探:“那怎么办,万一人家知道我负债,准备变成老赖……”
元进凯嘲讽道:“你太没见识了,你那点钱只是你准老公几天的流水,嫁过去人家还能不帮你还?”
“也是,要是成了一家人,生意上少不了往来,两人家互通有无,这点小钱算什么。”
元灿霓口吻淡漠,讥嘲十足,帮元家把如意算盘打响了。
“元灿霓!”元进凯激奋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律师函只是警告而已吗,惹毛我了,我真的会起诉。你要是不听我爸的话,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电话戛然而止。
元进凯一直竖起藩篱,“我爸我妈我爷爷”,就是不让元灿霓进入元家的核心世界。
所以,元灿霓很快抽离。
现在是法治民主的社会,他们总不能把她绑去民政局。
姜婧刚不小心瞥见来电名字,目光关切追随。
元灿霓如实告知。
“你怎么一脸轻松,别人全家都上门提亲了。”姜婧焦切道。
元灿霓咕哝一句“豆浆快凉了”,继续吃早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她也想拆东墙补西墙,先还清家里的钱,伺机一刀两断,可哪个傻子会那么轻易掏一大笔钱扶贫?
姐妹俩上医院探望尹朝,如无意外,下周即可住院。
尹朝哀嚎,再不出院,天天躺床上,伤口没结痂,屁股可要生茧子了。
临别时,元灿霓的手机再度响铃,屏幕上,“催命大师”再度光临。
她静音后塞回口袋。
不一会,铃声再闹,开饭似的。
尹朝打趣:“你这业务,够繁忙啊。”
元灿霓只好再度掏出。
屏幕上名字变了,催命的势头没变,甚至带着一种“嗟,来食”的傲慢。
她的手僵成手机托架。
尹朝察言观色,怪声怪气谑道:“你那谁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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