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羽不动声色将手按在了沧溟剑上,冷冷道:“你是何人?”
他从未见过如同鲜血干涸一般的暗红色头发。且此人盯他许久,他竟未有丝毫察觉。
深夜无声,离夙突兀地笑了一声,颇有兴趣道:“你不识本君,本君倒是对你有几分印象。”
他微微勾唇,笑容令泪痣显出几分妖冶:“怀光,仙界曾言有望飞升成神之人,是吗。”
栖羽蹙眉:“你是魔?”
离夙在树上站起,抚掌笑道:“看来世人还记得本君。”
他猛地从树上跃下,顷刻间来到栖羽面前,足不落地,傲然俯视栖羽:“不过,本君记得,你已经死了。”
栖羽眼神微变,否认道:“我并非怀……”
话未说完,离夙伸指在他额间轻点了一下,栖羽按住剑的手垂下,蓝色双眸渐渐无神。
离夙冷笑:“究竟是不是,本君剖开你的记忆一看便知。”
林间红光大盛,将两人笼罩于其中。
片刻后,红光淡去,离夙几乎要拍掌大笑:“俢昳简直是个疯子,为了一个女人,竟消耗自己来救情敌。”
他笑到肩头颤动不已,神情愉悦至极:“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离夙望着栖羽,笑声渐低:“俢昳将此事瞒得隐秘,想来如今伤势已大好。不过,他万万想不到,你会因此生出妄念,万万想不到你的妄念会引来本君。”
“比起俢昳受了伤,你的存在,才是于本君而言最大的惊喜。”
回荡在林间的笑声彻底静下去后,离夙解了栖羽的定身,栖羽立刻拔剑,警觉后退一步。
离夙不恼不怒,抄着手浮在半空:“你喜欢俢昳的女人,何不将她抢过来呢?”
栖羽平静的神情因这一句话出现裂痕,他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离夙耐心十足:“怎么,觉得抢不过?”他用一只手撑起下巴,饶有兴趣地引诱,“不如本君来帮你。”
栖羽眼神冷下去:“我怎会与你这等妖魔为伍。”
离夙嗤笑出声:“你心有妄念,跟本君装清高未免可笑了些。若当真愿意看那个女人幸福,根本不会引来本君。”
栖羽脸色白了一分,仍冷声道:“那又如何?我心有妄念也是恨我自己,断断不会去伤害他们二人。”
“蠢货。”离夙笑容凉薄,“你以为你的意愿还能做主几分?只要你心生妄念,便注定为本君所用,做本君手里的刀……”
话落,面前忽而清光一闪,沧溟剑势如破竹,强大剑气劈向离夙。
剑气过,离夙身体被劈成两半,上下半身如同晕染的墨迹,扭曲了几分。
然而下一刻,离夙弯唇冷笑,像是在嘲笑栖羽的天真,身体又自动拼合在一起,只消片刻便恢复如初。
栖羽脸色更白一分,知晓魔的力量远远在仙之上,强自镇定道:“你究竟想如何?”
“想如何?”离夙语气不急不缓,“自然是想你入魔,杀了俢昳啊。”
傲然而立的魔君周身氤氲出漆黑雾气,如锁链一般缠上栖羽四肢,令他半分不能动弹,尤其腕间,缠得最狠最紧。
沧溟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栖羽冷汗滴落,咬牙怒声道:“你休想,我绝不会与你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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