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渠知道。
周朔却掷地有声,“他不拦着我们了,他把我们的关系让老天爷选择,我们如今能面对面坐着聊,就是老天爷把选择权又抛给了你——清渠,你怎么选?”
顾清渠的喉咙被一团火烧着,他想开口说话,可心肺幕着雨和雾,把火浇灭了,最终只留一声叹息。
“但是有点我很好奇,”周朔不留余地的追问,“如果爷爷当年并非以这个理由让你妥协,清渠,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顾清渠说。
这就是顾清渠的选择了。
周朔满目雀跃。
顾清渠脱离似的软倒在沙发上,他垂目,并不看周朔。
“周朔,人和人之间最不能欠的就是情,尤其是隔着生死和年岁的情,我有负罪感。”
“你倒是想减轻负罪感,你钻在牛角尖里对我视而不见,这公平吗?”周朔来气了,“顾清渠,这几年你欠我的算什么?”
顾清渠终于能吐出一口浊气了,他精神飘飘欲仙,心口却被填得满满当当,“周朔,我用下半辈子还你,你看行吗?别气了。”
周朔抿着嘴,他目光倔强,依旧不解气。
顾清渠动了动腰,觉得酸,他冲周朔招手,“过来。”
周朔过去,坐在顾清渠身边,两个人肩靠着肩,不算是太过亲密的举动。
“周朔,你这几年找过伴吗?”
“没有,不是为你守身如玉,就是谁也看不上。我心里还记恨你呢,”周朔越说越委屈,“刚开始几年,我看谁都不顺年,尤其是姓顾的,我们班就有一个,每次路过我都会瞪他几眼,不解气。”
顾清渠感慨,“那我罪过可大了。”
周朔慢慢歪了脑袋,把头靠在顾清渠肩上,“到后来,连我也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顾清渠捏了捏周朔的下巴,说没有。
周朔攥紧了顾清渠的手指,放在掌心揉搓,“清渠,你知道那个号码是我?”
“嗯,知道。”
“为什么不拆穿我。”
顾清渠的声音轻柔的像羽毛,“不敢。”
周朔从鼻腔里哼着声,又问:“你呢,这几年找伴了吗?”
顾清渠摇头说没有。
“为什么?”周朔问:“我记得你说过——男人很需要解决生理需求。”
“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周朔刨根问底:“是做爱没意思,还是别人没意思?”
顾清渠笑了,他挣脱周朔的手掌,指尖点在周朔的胸口,徐徐往下,落在他的衣摆。手指钻进去,撩起周朔的衣服,肉体和欲望一览无遗。
“和别人做爱没意思。”
周朔洋洋得意。他侧了身体,亲吻顾清渠的发顶,一下一下落至眼尾,顺着眼泪的痕迹,吸吮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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