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筠:“我们家深耕生物科学数十年,在医院方面是有些人脉的。尤其现在互联网发达,我要调查你的病例,并不是难事。”
池翮终于用正眼望她了。
“说实话啊,我见到你的照片时,觉得你是个花心的浪荡公子哥。但不可否认,你长得特别帅。我就想要了解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纨绔子弟。得知你儿时的经历,我觉得很惊喜。”秦以筠笑,“你是不是以为,刚才我说的故事,那个‘小孩’是你?”
她放下了提裙子的手,低头抚了抚腰间的钻石。她还理了理头发在,才抬起头对着池翮:“其实我刚才说的故事,那个‘小孩’是我。我为什么觉得你是惊喜,因为我发现我们是同类。”
夜里安静,又不是特别安静。
宴会厅的方向有些许的声音传来,这里也有晚风吹动树叶的动静。
秦以筠半晌没有得到池翮的回答:“我们有着相同的故事,相同的背景,相同的家世。我想,我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上天让我遇见你,弥补了我的人生,残缺的两个人拼在一起才完整。”
她慢慢走上台阶。高跟鞋的金属跟踢到了台阶的一角,发出细细的声响。
池翮沉默着。
秦以筠理解这份沉默。如果今天她和他调换,她可能也反应不过来。
虽然吕薇和池妙旌都说,秦以筠高学历,不强势。然而,秦以筠偶尔也喜欢占据主导地位。是她先调查的池翮。她面对他,她很主动。
她坐在亭台,望着亭外的池翮:“当然,我们的故事不是完全相同。我的父母是因为车祸去世,我在车上奇迹地活了下来。”
池翮这个时候在喘气,但喉咙里却发不出声。他的喉结滚了滚,手指轻轻颤动几下。
月下,秦以筠都没有发现:“车祸过后,我得到了非常周到的照顾。你也是,我见过你的心理评估报告,很完美。”
“我们能幸福生活,都是不易。我们报团取暖吧。”她能微笑谈起自己的过去。
池翮更加没问题,因为他的心理评估报告比她的还完美。
她不知道的是,这份报告,早被金医生判定是伪装。
池翮的脑海里晃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他仿佛又回到那一天。
一个斯文俊俏的男人,被刀刺死在血泊里。他也见到,被绳索箍住,温柔婉约的女人,在他面前停止了呼吸。
周围有陌生的,却又自称是他父母的怪物。
池翮已经听不见秦以筠的话。他觉得自己也被箍住了脖子,喘不过气。
他有长期的心理病史,不是一个痊愈者。
他刚从险恶里出来的时候,别人都要问起他的遭遇。越是回忆,他越是逃不开事发的恐惧。
要说有谁是一个字都不问,无论他怎样犯病,都能给他温暖怀抱的,只有他的晴晴。
他惊醒,却发现,他的晴晴不在这里。
亭子里那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淡蓝的裙子融入夜色里,那张嘴巴聒噪又尖锐。
池翮走进亭子。
秦以筠弯起笑:“以前都是我走近你,你这是第一次——”
她的话音截止在这里,因为她的嘴巴被狠狠捂住了。
池翮的手冰冷得没有温度。影子里,他阴恻恻的。
秦以筠向后躲。
他的手一侧,把她按在廊柱上。
她睁大了眼睛。他的力气大。她的唇瓣被迫凹进齿缝里。他的掌宽,连带的,盖住了她的鼻头。
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