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池妙旌靠在柱边,“你要去哪里?这么着急?”
“不着急。”池翮把手插进裤袋,略一调整,就是轻松惬意的样子,“如果你想,我还能陪你叙叙旧。”
“谁要你来叙旧了。”池妙旌说,“你忙你的去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是无所事事的人了,管理大公司要费心思的。”
池翮:“姐,我先走了。”
池妙旌望着弟弟离开。
池翮不像刚才那样着急了。这一份不着急,却有些刻意。
这个弟弟少有紧张的时候。学校里的体育考试,他每每都是卡在及格线的边缘。他不是跑不快,他是懒得跑快。
不知道哪天遇上地震,他是不是还能这么慢条斯理。
池翮常常在笑,但池妙旌知道,那不属于喜悦,他是游离在情绪之外的。
金医生已经尽力了。
池妙旌想,她的弟弟也许就这样了。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不知世间的喜怒与哀乐。
*
向蓓已经离开,剩下半盒夫妻肺片。
红油调料的味道很是馋人,姜临晴一边吃,一边用水泡开红油辣椒。
这样吃完了半盒,她的舌头辣得有些肿,连带的,她的脑子也发胀。
这几天太乱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安神助眠的东西。
自那一场麻将之后,她脑袋里常常有左右两个小人。
左边那个说:“池翮是个大骗子,不要相信他。”
右边的说:“就算他是个大骗子,但他人长得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他是最好的人选。”
两个小人打起架来,天昏地暗。耗费的全是姜临晴的精气神。她无精打采,靠在沙发上。疲惫的身体想睡觉,亢奋的精神睡不着。
那天她和池翮一起躺在沙发床上,她觉得底下这张沙发床真是舒服。
然而这时,真的咯得慌。
罪魁祸首就是池翮。
她冲沙发床捶了一拳,心里想的是冲他挥拳头。
正这样想,姜临晴听到开门的声音。
是了,池翮的那一把钥匙,至今没有还回来。
她一扫之前的困倦,站了起来。
池翮用手指转起圈,随意地转着钥匙串儿。他关上门进来:“为什么我联系不上你?”
问得简直废话。但姜临晴还是回答他:“因为我把你拉黑了。”
他点点头:“你的手机呢?”
“你要干嘛?”
“当然是给我洗白。”
“洗不白了。”姜临晴向他摊开手,“你把钥匙还给我,然后收拾你的东西出去。”
“金主又要赶人了?”池翮不出去,慢悠悠要往沙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