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胖了,裙子束腰。”姜临晴做了一个掐腰的手势。
向蓓似是明白什么,径自笑了会,又说:“对了,我早把徐重光的名字给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姜临晴:“你当年是我们班的风云人物。”
向蓓:“流氓角色吧。”
其实她们鲜少有初中话题,因为当年没有交集。但这天坐上车,两人讲起了初中时天真的,童言无忌的时光。
出租车到了剧场外。
向蓓坐在车里扫码支付车费。
姜临晴先下车,抬头间见到一个身影。
她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再去张望。
观众陆陆续续走来,路灯下人潮汹涌。
早没了那个身影。
*
徐重光在后台,不能出来迎接。但他送的票是前排座位,给足了二位老同学的面子。
这里禁烟,向蓓准备了口香糖。嚼几口,她自觉太轻佻,把口香糖粘在了纸上。
她第一次到这样庄重的剧院,浑身不自在:“和我的舞台完全不一样,真安静。”而且,这里的观众真平和。
姜临晴:“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没有艺术细胞,我喜欢弹弹曲,打打鼓。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背起吉他闯天下。但我嗓子不行,卖艺不卖唱,没出路。”向蓓自嘲一笑,“我爸早说过,我做什么都不行。”
向蓓在向家是最大的孩子,也是最不听话的。向家父母生了另一个女儿,就把望子成龙的期盼转移到小女儿身上。
向蓓没有正经的工作。听到大女儿在酒吧混日子,向家父母连连摇头。
“我也不行。”姜临晴说,“当年高考成绩出来,我很茫然,不知道选哪一门专业。我读的不是我的第一志愿,我对数字比较喜欢,特别想考金融。无奈分数达不到,只能服从调剂。大一特别后悔,我学了一年都不知道将来能做什么。大学毕业,还在传媒和策划之间徘徊。恰巧进了这家公司,其实是公司帮我选了我的就业方向,我就当策展人了。我办了场艺术展,焦头烂额。真的有下次,我又会恐慌。有时候觉得,我太普通了,而且没有和你一样的洒脱。”
向蓓:“真正有天赋的人又能有多少?你说的对,我们是普通人,但就得往前冲啊。”
剧院的灯暗下来,两人不说话了。
这是乐团的演奏。
姜临晴没有在一群人中,认出谁是徐重光。
向蓓却说:“左边第三个,是他。”
*
演奏很完美。
乐团谢幕的时候,姜临晴和向蓓热烈地鼓掌:“真棒。”
观众们站起来,掌声不止。
直至台上静了,两人才走出来。
“徐重光让我们去西门等他。”向蓓一边指着西门的方向,手指一勾,指向停车场的一辆跑车,“好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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