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明月,弯成尖尖。这样一把冷漠的镰刀,割不破满天幕布,到处黑漆漆了。
突然间,斜对面有什么亮了一下,漆黑半空立起一朵渺小红花。
有人在点烟。
火灭得很快,烟丝的一点光逐渐被吞没。
如果不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亮,姜临晴不知道那边站了一个人。
她低头审视自己。低胸、短裙,她在酒吧就是这样穿的。远离了重金属的喧嚣,站在这清冷的室外,凉飕飕的。
姜临晴回到吧台,没什么心情,加上又冻着了,她想走。
调酒师过来,指了指角落的沙发:“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来了。”说的是宋骞。
姜临晴没有动。
调酒师:“为什么不过去?”
姜临晴:“他说我是候补。”
调酒师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愤,他将那条擦拭杯子的帕子,狠狠摔在吧台:“你不死心的话,就等着被始乱终弃吧。”
姜临晴没有要去插队的意思。她确实比不过他身边出色的大美人。
临走前她向那边望了一眼。
宋骞坐在最暗的角落。
走出酒吧,她站到那一棵古树下,深吸一口气,找到树洞,低喃:“恋爱不易。”
刚说完,一人喊:“小美人。”
末音像是拐了个弯,不是宋骞又是谁。
他深灰西装下的白衬衫解了两个扣子,更显轻放:“真的是你,没想到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
“宋先生。”姜临晴藏在树影,像是躲进安全壳,“你是过来玩的?”
“你不是吗?”
“也算是吧。”
“对了,你……”宋骞想了想,“姓姜对吧?”
“对,宋先生记性真好。”
“不是晴天……嗯,姜阴天。”
她不说话。这个宋先生的记性大概只用在记人长相。
宋骞:“上次你走得急,我忘了问你要联系方式。”
“那天我也忘了。”
听她不急不躁的语气,他说:“你这个当候补的,心态良好。”
“我虽然记性比较差,但我记得宋先生的三条规则。”
宋骞低笑:“你接受了?”
姜临晴点头:“我接受。宋先生平时和女朋友交往,期限是多久?”
“看心情。”
“你今天有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