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霍厌在,他们是本能的有安全感。
太子也紧张来询:“将军可有受伤?”
霍厌看着面前这几分相熟的面孔,一时间心头颇为复杂地摇了摇头。
他答话:“没有。”
“那就好。”太子松了口气。
见状,梁帝忙从太监身后挪步出来,这会子倒是后人乘凉地耍起威风,对着那被束手的二人大喊不自量力,放肆妄法,却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是怎样惜命怕死的直往李公公身后躲,狼狈之态尽露。
闻言,霍厌面无表情,神态绷紧丝毫不见轻松,反而更显凝重。
而他的这份异常,只不远处的施霓看得真切,辩得明晰。
霍厌的多忧果然无措,正当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并准备把这犯人压进大牢,清扫凌乱时,角落里一身着太监服的人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握匕首而来。
他是不着痕迹地挪到近处,而后才趁机不备忽的出手,饶是霍厌反应凌锐也阻止不及。
寒光现,血光生。
只听一声低呼,地上瞬间被染红了一片。
“皇帝!”
太后娘娘自远处哀嚎一声,脚步不便利地直要往奔下,而皇后紧跟其后,眼神含着拼命的狠厉。
应声,围簇的人群渐渐散开,得见乍然而现的第三个贼子已被霍厌再次摁地制服,而中刀的却不是梁帝。
入目,就见太子腰间带血,面容虚弱地倒在地上,而梁帝则满面急切地高呼着去请太医。
原来,在最后紧要关头,是太子以血肉之躯为梁帝抵挡在前,以肉身为其博回了一命。
众人尽数将关怀目光停在太子殿下身上,只霍厌一人,看着此刻倒落在地,因未杀成梁帝而愤怨到目眦尽裂的“老朋友”,他心头浮起万千话语,最终却一句也不能明道。
经年未见,别来无恙。
而牧游云同样盯紧霍厌,当即嘴角扬起,带着嘲讽冷笑。
成就是成,败就是败,他们为了师傅的仇自戕亦无悔,又何会患死?
只是莫家从不欠霍家,几年前霍老将军在延乌边线被袭,以身殉国的惨烈,也绝非是师傅为排异己,事先传信于外邦所致。
可昏聩皇帝如此判决,叫师傅蒙冤而死,一生清白傲骨尽碎。
所以血债血偿,天经地义,莫家上上下下五十三口,绝不可白死。
牧游云为莫缰义子更是首徒,当初与众位师弟得幸避过一难,继续活着,便是为了复仇而生。
他的这份心思,霍厌知。
可真正的仇人,当真的是皇帝吗?
并不是。皇帝只是握剑之人,而递刀和拥推者,却是同一位。
这么多年的暗访暗查,证人寻求,叫霍厌总算理出些头绪,只是牧游云太冲动,将来杀得背后主手,还需他的一方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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