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没心没肺的。
李星衍眸光微垂,许是见姑娘笑了,脸上的冷硬也缓了些,撂了句话:“我来给你帮衬生意,别回头给我添堵。”
侯奇给阿霞使了个眼色,也没说什么,但男人牵着个女人来找兄弟算账,明显是带了点认识圈子的意思。
侯奇还要送,李星衍让他滚了,赵言熙看他:“老板也是好心,你这样赶他,还是发小呢?”
姑娘声音里带了些认真,李星衍大掌拉开副驾驶门,单手揽上赵言熙的后腰肢,把她抱上了副驾后,指腹的温度顺着她滑腻的手臂坠在了她指尖上,微微拢紧。
赵言熙心头一跳,眸光朝他落去,只听男人低声说了句:“他没见过我抱女人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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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气氛摇曳着烟草味和花香,副驾驶座下的空调出风口送着冷风,赵言熙忽然觉得脚脖子有些凉,指尖下意识伸手去摸,忽然一道线头印在指尖,眉心凝了下,丝袜被刮开了。
这时车身停在了夜色笼罩的小巷里,安静的路灯下映着几个五彩缤纷的灯牌,赵言熙没来由想到下午跟李星衍说的“大保健”,怀疑他真的来带她见世面的。
就在他开门下车时,赵言熙忽然喊住他:“李星衍。”
姑娘微弯着腰,右手指尖藏在车座下,男人嗓音探来,“怎么了?”
她脸颊有些不自在地热了:“好像刚才吃饭的时候,被椅子勾坏了丝袜。”
男人阖上车门,长腿绕到她这边开门,车外的热风涌来,带进他的气息,男人窄瘦的劲腰弯下,从车座底下捧起她的脚踝,“我看看。”
嗓音里带着与刚才的冷硬截然不同的克制。
赵言熙纤细的右腿坠在车门外,因为刮开的地方在后脚踝上,她视线往后探过去时,腰肢微微往前挺着,弧线映在夜色里,像副禁欲的美人画。
赵言熙不想扫他的兴,可是丝袜勾开了,从脚踝延到了小腿心。
“不然我们回……”
忽然,李星衍解开了她的安全带,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饶到她靠在座椅上的后腰,像抱小孩似地把她捧了出来。
然后打开后排车厢门,赵言熙这回想自己上去,李星衍声音拢在她身后,像夜色下的迷雾:“一会赵小姐是还想要我帮你补开衩的西装裙么?”
赵言熙逋回头,人就让他横抱进了后车厢。
她暗暗下决心,以后再坐他的车,必须先换一套裤子。
“坐过去。”
赵言熙有些好奇地看他:“你还会补丝袜?”
李星衍呵笑了声,从驾驶座的右边储物箱里找了支黑色油性笔出来,狭长的眼睫撩了道笑:“不会补,画还不会么?”
赵言熙清瞳睁睁地看他,蓦地,腰肢让他大掌扶着拗到面向车门,赵言熙双手下意识扶在了车窗上,身后落来他的嗓音:“腿抬上来。”
赵言熙心跳颤颤,她没做过这种事。
高跟鞋被褪到了车座下,膝盖陷进了软软的真皮车椅内,她就跪在车窗前,眼前是漆黑的甬道,脚踝下垫着道粗粝的大掌,隔着丝袜细密的网,钻进她的肌肤里。
凉凉的笔尖落在后脚踝,动作很轻,而后一路往上滑,细密的痒陡然涌进心尖上,意识麻了半边,她忍不住咬紧下唇,蝶翼似的长睫阖了一半,车窗外的景色坠在夜色里,看久了便会失焦。
那道凉凉的细密触感落在她腿心上,按着车窗的指尖蓦得泛白,纤细的骨节曲起,狭窄的车厢中,她忍着心跳的发作,然而越是安静,她的感官就被放大,鼻翼间嗅到他身上那道粗糙的烟草味,加了乌木香沉甸甸地朝她压来。
赵言熙有一瞬间在想,李星衍这样的男人,真的会有姑娘愿意坐上他的车,和他私奔。
姑娘纤细的腿微微缩了下,李星衍手上的笔触微错,滑进了她的膝盖窝里,下一瞬,颤颤巍巍的睡莲香落了下来,他狭长的眼睫从她腿心往上抬:“怕痒?”
两条细腿几乎要躲到尽头,姑娘声音里带着嗔怒:“哪里有男人看到女士丝袜被勾坏了,给人补画的,应该去给她买一条。”
他的大掌拢上她的脚踝,将她微扯了下,纤幼脚心压在他的腿侧,昏暗的车厢里,谁也没有去开那盏车内灯,男人低下头认真地看着那道细缝,此刻泛动粉色的潮红,说话时,灼热的气息落在了上面:“二战时期限制布料,很多女士买不到丝袜,就会用笔在腿上画一道线,虽然生活难关重重,但依然不失对美的追求,我觉得,这很像赵小姐。”
赵言熙眼睫微微摇晃,心跳让他这句话勾起了频率,脖颈低垂,静谧的后车厢里,搅动着烟草与睡莲的层层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