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忠禄睁开眼,就看见宝音小小的身板忠实的守在自己的床边,这么小年龄的孩子能起这么早就来伺候自己?
刘忠禄探头看看屋内仍然昏暗,天才刚要亮,这个孩子听到昨晚老刘的吩咐,就懂事的爬起来了,难道她一宿没睡?
“师傅早。”
“早,你睡觉了吗?”
“睡了。”
“怎么起这么早?”
“刘爷爷说让我早起伺候你洗漱。”
说着宝音把刘忠禄的靴子拿过来蹲着想帮助他穿上,看着她蹲下都没有自己的靴子高,不忍心的刘忠禄拿过靴子自己穿上。
并吩咐说,“好孩子,到门口用铜盆给我打一些水,就放在外面,这里面都是草药,不能见潮气。”
“好。”
宝音爽快的答应后,扭过身颠颠的跑到帐篷外,果然看到老刘已经准备了半个木桶的水,和一个小铜盆。
宝音用铜盆舀好水,在外面等着刘忠禄。
刘忠禄出了帐篷,蹲下身体用手沾着铜盆里的水哗啦了几下脸,找个软布擦脸后,把布递给宝音转身离开前说,“你也洗洗脸吧,以后你十天半个月都洗不成了。”
宝音没有明白刘忠禄的意思,倒掉铜盆脏水后,也给自己舀了一盆水,学着刘忠禄的样子,用手哗啦几下,然后用软布擦干净脸,顾不上自己左手的烫伤,把软布学着家中老女仆的样子,放在铜盆里面搓洗出来挤干水分,想找个地方晒干。
刘忠禄不放心的端着一杯奶茶回来喊她,看见后赶忙纠正,“宝音,以后不要随便洗东西,搞不好违反了大扎撒令,你看你没有力气,这个布巾水叽叽的,今天是你最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行军的时候洗衣物。”
宝音看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想起昨天岐国公主念的大扎撒令里面好像没有这一条,为了搞清楚,就小心翼翼的说,“谢谢师傅,我记住了,可是我洗干净了,不是好事吗?以前在家里我妈妈就是要把家里被褥衣服经常洗涤干净,特别是洗脸的布巾,说是有脏东西。”
刘忠禄看着她月亮般的小脸,中原的生活文化已经根入骨髓,特别是她这样家境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洁净优雅的环境中,如果自己随便编一个小谎言,对于她这样的聪明脑袋,到时候说不定会闯出天大的祸来。
于是刘忠禄对她说,“宝音跟我来吃早饭,我再同你讲。”
说着他在前头走,宝音跟着他转过几个帐篷就到了一个生着炉火的帐篷里,马夫老刘正在忙碌,铁支架支起来的篝火上,奶茶正沸腾的吱吱冒着热气,帐篷里都是奶香。
老刘看到他们进来打招呼,“小宝音来了,在炉子边坐下吧。”
刘忠禄也坐在宝音傍边伸出碗,“老刘再给我一碗,别忘了再放一些奶皮子。”
老刘给刘忠禄添满了奶茶后,又从小炕桌上的木盘子里拿出一些奶白色的东西放进碗里,“她吃这些吗?”
“今天她第一次,给她奶茶里冲一些炒米。”
“好叻。”
不一会老刘就给宝音端来了冲泡了炒米的奶茶,宝音泯着小嘴有些开心,闻着好香啊,自从蒙古军打过来,爹爹战死后,他们家很久没有奶茶喝了。
她刚要喝,一把被刘忠禄的大手拦住,“等等,太烫了,我正好给你讲一下行军不能洗东西的事情。”
宝音只好咽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奶茶,不过端在手里的小木碗倒是很暖和,刘忠禄讲的什么大扎撒令,她根本没有上心,就听到了刘忠禄说,“是萨满法师说的,行军队伍洗衣服会遭至灾祸。”……
宝音只好咽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奶茶,不过端在手里的小木碗倒是很暖和,刘忠禄讲的什么大扎撒令,她根本没有上心,就听到了刘忠禄说,“是萨满法师说的,行军队伍洗衣服会遭至灾祸。”
老刘听后不由的嘟囔插嘴,“其实就是太讲卫生了,人不容易适应恶劣的环境,那么多人不好教化,干脆一刀切。”
刘忠禄看到四下无人赶忙斥责道,“老刘,你当孩子说这些,不要脑袋了?”
马夫老刘斜着嘴角不以为意,“这个孩子聪明,我这样说了她才明白,再说我们说的汉话,那些蒙古人也听不懂。”
“你还是小心一些吧,到时候别害死我们。”
老刘不再回嘴,看到小宝音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孩子赶快喝吧,等会就要拔寨启程了。”
宝音听到后赶忙喝着奶香暖糯的炒米做的奶茶,胃里传来的满足感释放出一股红云,把粉白的脸蛋映的红扑扑的如同桃花一般。
看着她像年画娃娃一样可爱的样子,老刘有些担忧的说,“你挑个她在跟前经常在贵人跟前看病行医,再长大一点就太招眼了,不如要个小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