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会死心眼地不想占律医生的便宜,甚至说不定会做出月月上交租金的憨实举动。
但两个人经历过那么多,郑海川如今也早已明白喜欢一个人,和爱的人一同生活,不是事事要分得那么清楚的。
他们是要一起走过一辈子的人。律医生可以为了让他们住得更宽敞而选择打通两个屋,他郑海川也能够为了让爱人生活更舒适而打扫家务,买菜做饭。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彼此更好的。
说干就干,郑海川欣然接受了来自媳妇儿的委托,开始做起装修准备来。
其实他自己以前就跟大哥干过装修,完全可以自己上手来的。但祁聿对他这副什么事都想自己包干的样子表示了强烈不满,在床上用各种方式好好地讲了一通“道理”,总算把郑海川说服了。
郑海川换了个角色,做起指挥工作来。
他叫上了几个熟识又正好赋闲的工友,花了几天时间把墙打通,又将他那边出租屋的整体墙面重新进行了处理。余下的工作量就不大了。原本两间屋就是一套,当初隔开出了加上墙改了一些走线,大的结构上面都没什么问题,所以重新整修起来也简单,更多的是打通后屋内重新搞一搞软装。
这期间,祁聿带着郑海川和小家伙去到自己原本在城中村对面租住的公寓暂住。
那个公寓郑海川曾经也去过,是个顶好顶好的地方。祁聿为了郑嘉禾这个小不点方便住,干脆把书房腾出来加了张儿童床。
郑嘉禾住进去后简直喜欢极了。他在宽大的书房里抱着他的玩具不撒手,看书学习游戏,做什么都能在这间屋子里完成,到了晚上一个人也呼噜噜的眨眼就睡着了。
这让之前一直没有分床睡的郑海川松了一口气。
悄然关上小侄儿床边的床头灯,郑海川蹑手蹑脚地走出书房,回到了他和祁聿的卧室。
“就跟你说没问题。”
祁聿已经洗漱完了,鼻梁上架着眼镜,穿着睡衣倚靠在床头边捧着一本书在看。等郑海川也洗漱完爬上床,他便放下了书,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一会儿。
“我怕他认床嘛。”郑海川觉得自己就是操心命,他嘿笑了下,又主动嘬了祁聿两口。
“对了,你这边一直租着的?”郑海川还以为祁聿搬到村里后早把这边退了,没想到竟还留着。
“那时候以为会很快搬回来。”
祁聿没有给郑海川讲自己那时蠢兮兮挣扎于对他感情变化的心路历程,只搂着恋人说,“等那边装好了,就把这儿退了。”
“嗯,这边租金可贵吧!”郑海川心疼祁聿的钱,捉着他的手叮嘱道,“那边打通之后肯定要换一些家居厨卫什么的,你到时候退了这儿,可别把东西也一并扔了!”
郑海川还记得当初祁聿搬到隔壁时,扔在外面那一大袋装着锅碗瓢盆日用品的口袋。
“好,不扔。”祁聿也想起了那时的事,忍不住揉了一把郑海川的刺发,语带笑意,“都留给你来挑。看顺眼的就拿过去,别再翻垃圾袋了。”
“我才没翻!”郑海川挺直了背否认,然后又嘟囔道,“我当时还以为是谁扔错的呢!明明都是好东西,是你太败家……”
“嗯,我败家。”
祁聿反倒承认了这个指控,揉着青年劲韧的腰肢,一边说,“以后你管着就行。”
装修高档精致的公寓卧室里,此时只余下墙体四周内嵌的壁灯,将床榻烘照出一片暗色的暖意。
郑海川挨着祁聿,零碎地和恋人讲着这几天装修过程发生的趣事和问题。
祁聿摘了眼镜静静听着,偶尔回应几句,两个人的相处不知不觉间就在暖晕的灯光下晕染出老夫老妻的自在温馨模样。
“你在饭店当学徒时,学的是什么菜系?”
聊着聊着,祁聿不动神色地将话题转到了郑海川曾经过往的方向。
“啊?我去的就是那种普通的饭店啊,啥菜系都有的。”郑海川半点没防备,跟祁聿分享道,“这种店都是客人点啥大厨就做啥,我们干完活就跟在旁边学,哪儿还能让人挑?想得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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