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分门别类叠好衣物的衣柜最底层,有一抹和衣柜中黑白灰色调千差万别的粉红色。
那是……之前夏季换季时候,祁聿从医院带回的一袋工装。几件衬衫白大褂底下,不知道被谁分装错塞在一起的一套护士服。
郑海川那时候把新的工装翻出来拿去清洗过水,又将护士服递给祁聿。他让祁聿还回医院去,看哪个护士拿少了。
结果祁聿接过之后,盯着护士服看了一会儿,又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把郑海川浑身都看得不自在了,才撕开护士服的包装,一并连同工服扔进了家里的洗衣机里。
只留给郑海川一句,“留着吧,别人都够。说不定哪天能用上。”
郑海川笨归笨,但跟祁聿在一块儿也那么久了,慢慢也能琢磨出男人话里话外的一些隐晦。
他把这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天,终于在护士服晾干的那天早上,想明白了祁聿在说什么。
然后他立刻把这套粉的不能再粉的短衣服短裙子给塞进了衣柜的最深处。
后来祁聿问起来过一次,郑海川硬着头皮说阳台风大,被吹跑了,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郑海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还把这套衣服留着的。
他心里想着小禾苗刚才的说法,又忆起无数次男人在这个家里各个角落对他耳语过的臊人话,拿着那几片少得可怜的粉红色布料,犹豫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往身上套去。
而当刚做完一个手术,精神有些疲惫的祁聿回到家打开家门时,看到的就是令他疲惫一扫而光的美妙场景——
一具壮实而健硕的古铜色身躯,和将身躯紧紧包裹的,粉红色的连体衣裙。
他已经从青年成长为成熟男人的恋人,正低着头,费力地将自己那两块丰硕的胸肌塞进紧绷的粉色衬衣里,使劲试图将衬衣的扣子给一颗颗扣上。
他的脖子上还歪歪挂着一条蝴蝶领结,那是该系在衬衣领下的。
只不过因为领口还未扣上,只能悬挂在脖颈上,仿佛一条可爱的项链。
而男人那两条结实有力的的大腿,则被薄薄的一圈短裙裙摆给围住了,只可惜似乎裙子的围度与穿着它的人太不相符,导致原本宽松的样式硬是被穿成了包臀。
那两团挺翘丰润的屁股弧度倒是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说实话。
这样的穿搭算不上漂亮。
但莫名地,就是令祁聿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他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将钥匙随手扔在了玄关,跨步朝着屋里还在费力和衣服较劲的人走去。
“律、律医生,你回来啦?”
他的爱人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会回来,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慌乱。
而随着男人身体一紧绷,那颗堪堪被他扣上胸口的扣子也随之直接崩开了,“嗒嗒”两声,弹落在了地上。
只留下大敞开的粉色衬衣,和挡也挡不住的蜜色胸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祁聿惦记着家里有人等他吃饭,回来的也急,穿得依旧是医院的工服衬衫。
此刻他将衬衫的领口扣子也解开了两颗,走到慌张的粉衣男护士面前,哑声道,“我们医院衣衫不整,是要扣钱的。”
“扣、扣多少?”
健壮的小护士磕磕巴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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