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子,殷先生,曹先生。”
顾华菁礼数周全的行礼,便想往旁边避开。
可后面也慢慢地走来了人,见着前面的状况,忍不住停下来看热闹。
曹正笑起来,“没想到在这儿遇见华娘子,俊儿还说,要趁着书院休息的这两日,给华娘子画一幅小像,怕是还没机会画呢吧?”
“俊儿顽劣,让先生费心了。”
提到俊儿,顾华菁下意识地笑起来,怪不得俊儿这几日天天盯着她猛瞅,她还以为什么事呢。
曹正摇了摇头,“华娘子谦虚了,俊儿极有天赋,想法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顾华菁就爱听人夸自己儿子,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封容也开口了,“曹先生说的是,俊儿悟性很好,常常能想他人所不能想,很好。”
“……”
顾华菁吞了吞喉咙,心想封容就不要凑热闹了呀。
结果封容话音才刚落,纪文德也像是不甘示弱似的补充道,“我之前见过俊儿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十分有灵性的孩子,果然不错。”
这下,不仅是顾华菁沉默了,连曹正都不说话了,甚至陆二夫人都察觉出了什么问题来。
顾华菁嘴角抽搐,“呵呵呵,俊儿只是个孩子,担不得这么许多称赞,没得让他骄傲了。”
“俊儿是个懂事的,他值得。”
顾华菁想打人了,封容保持之前的高冷不好吗?
纪文德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封容,心里忍不住一颤。
他认得这样的眼神,难道殷先生对华娘子……?
纪文德有了空前的压力,殷先生才华横溢,又性子温和,生得也比自己好,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曹正有心想提醒二位,旁边还有别人看着呢,再说他们刚刚传出佳话,成为了师生,这样……不太好吧?
只是不管是纪文德也好,还是封容,对他饱含深意的眼神都没有领会到,仍旧直直地看着顾华菁,虽没有逾越半步,但是心意昭然若示。
那些想要来品鉴诗词的人,关注的重点早就变了,有些忍耐性差些的,都已经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让顾华菁几欲仰天长啸。
“陆家姐姐,我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不如姐姐去看诗词吧,我先回去了。”
顾华菁说完,不再管这几个人的死活,转身便想往外走。
陆二夫人哪儿肯让她单独离去,连忙跟着她一块儿离开,留下一众吃瓜路人神采奕奕地交换信息。
见人走了,封容才收回眼神,扭头看到曹正目瞪口呆的表情,轻轻笑了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呵呵,先生的意思我明白……”
曹正觉得不止是他明白了,大概这里的人都明白了,不出两日,也许整个金皖的人,都要明白了……
比起封容的淡定,纪文德就有些恍惚。
殷先生怎么能……如此直白淡然?虽然殷先生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可他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君子好逑”了?
他就不怕金皖这些人的悠悠之口?
纪文德无法理解,甚至隐隐有些羡慕,若是他就做不到,当初他喝了些酒之后露了口风,都让他头疼了一阵子。
不是说他心里有别的想法,是因为、因为人言可畏,纪文德要顾忌的东西不少,他的学业他的母亲,他参与会试的名声和口碑……
主角儿走了,围观的人却一个个兴奋得眼里放光,探究的眼神在封容和纪文德之间游走,恨不得诗学鉴赏会赶紧结束,好让她们能痛痛快快地八卦一场。
封容神色如常,跟着已经蒙了的曹正去看了诗词,并且赏鉴了一番,只是说出来的含义,总能让人联想到情意。
这次的诗学鉴赏,参加的人最后对诗词真的是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关注点全在人的身上。
连第二天不用,风风火火地就传出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从京城来的殷先生,对华娘子很有意思啊,怪不得对华娘子的儿子那么好,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砰!”
顾华菁皱着眉鼓着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疼得面容更加狰狞。
“搞什么?我家俊儿那是人见人爱,曹正先生也赞不绝口呢,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一个个就是嫉妒!”
“对对对,是嫉妒,夫人你抬抬手。”
青梅一边附和着,一边将顾华菁的手拿起来,用浸了冷水的帕子绑上去敷一敷,一会儿说不定又要肿了。
“师父,你说封容到底想干嘛?是不是闲的?您听听金皖里这传的,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