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吃。刚刚有媒体联系我又要采访,有三家。”
王依依头也不抬地问:“多少钱。”
“每家三千。”
“行。”
于是接下去两个小时里,和新雨就听着这一家子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抨击齐氏科技的产品,抨击齐氏公司对他们平民百姓的无情和对其他顾客的不负责任,并卖一波惨,表达出一种要抗下一切替天行道的决心和正义。
如果不是了解齐天晚的为人,如果不是听到在面对媒体外的对话,和新雨听到这些几乎都要相信了。
应付完这些记者,夫妻俩也有些累了,孩子已经睡着了,奶奶躺在了隔壁的空床上。
邱铭的手机响了一下,王依依看了眼,立即跟着他一起朝外走去。
外面守着的大汉直接在走廊打了地铺,按理说住院部不允许这么多家属陪床的,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竟然也没人管。
两人飞快跑向安全通道,这里没开灯,一片黑,往上走了两层,两人脚步停下,邱铭接通还在响着的电话,态度很是恭敬。
“喂,刘先生你找我?是,我们今天去拉了横幅,但效果不大,他们不肯出来,价格谈不拢。对对,那明天我们直接带监管局的人进去,好,没问题,多谢你了。那我挂了。”
王依依耳朵贴着手机听着,挂断电话后她看向自己的丈夫:“监管局?哪里的监管局?”
“好像是质量监督管理局吧,刘先生说他会处理,明天会有人过来跟我们一起去,这下他们不能再把我们推到外面去了,到时候再带上记者一起去,他们肯定会着急。我看新闻,已经在热搜前三了,都是骂齐氏的。”
王依依问:“那价格是不是能再提一点?三百五十万还是太少了点,你算算,买完房子还剩多少,我还答应了给你那兄弟还钱。”
“是有点少。”
“把小芸的情况说的再严重点?如果她现在病危,机器狗杀人就成定局了,舆论对我们更好,到时候我们甚至能拿到五百万不止,你想想。。”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邱铭倒地有点不忍心:“怎么病危?能看出来的。”
“不是磕到了脑袋,脑袋本来就最容易出事,实在不行,就往墙上……不会有人知道的,这里就是医院,到处都是医生,你怕什么。”
邱铭的手有点抖,沉默地摸着自己的口袋。
“这,这种事,不是谋杀么?”
“嘘。”王依依捂住他的嘴,“你不干我来干,明天早上,让你妈出去买饭,病房里别留人。”
“我……”邱铭咬了咬牙,发狠地道,“行,听你的。”
王依依笑了一下:“这就对了嘛,小芸不会怪我们的,大不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你不是一直想再要一个。”
商量完,夫妻俩牵着手回了病房,被忘在口袋里的和新雨听完全程,早已经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了,亲生父母为了钱竟然能对孩子狠心到这个地步。
她甚至有点浑身发冷,想立即回到齐天晚的身边,但齐天晚已经走很久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公司处理事情了,距离太远蓝牙会断开,她说话齐天晚也听不见。
和新雨强作镇定,她是已经经过大风大浪的娃娃了,现在是鬼娃,鬼娃还能怕活人么,她要好好记录下这一切做证据。
王依依直到打算睡觉时才发觉裤兜里还有只娃娃,她心里一惊,捏了捏娃娃,这硬邦邦的玩意怎么跟平时见的娃娃不太一样。正好丈夫在卫生间喊她洗漱,王依依随手将娃娃丢到了孩子床上就去了卫生间。
这一夜的病房里看上去很平静,但邱铭一夜都没怎么睡,王依依也没怎么睡着,唯一陷入沉睡的就只有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清晨天刚破晓,保洁还没过来打扫卫生,邱铭就领着觉少早起的母亲下楼买早餐。
王依依看向外面还泛着灰色的云彩,确定门关好后朝孩子的病床走去,然后轻轻将孩子抱了起来。
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不算重也有个几十斤。被抱住后小云有些不舒服地哼唧两声。
王依依用毛巾搭在她嘴边,随后抱着孩子就朝墙上撞去。
咚,一声两声。
剧痛让孩子瞬间哇一声大哭起来,但她很快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