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露又惊又喜,不敢相信。
李山的脸耷拉下来了:“唐晚吟,你别太过分。”
唐晚吟抢过李山的话道:“驴多重,我才多重,要是真要做什么,得有人帮我控制住驴不是吗?”
李山冷哼道:“孔秋露继续干活,你要人帮忙的话,我让李芳跟李建伟给你帮忙。”
李芳跟李建伟就是李山的侄子侄女。
得,唐晚吟也知道没那么顺利,孔秋露这边只能靠自己了。
能够离开玉米地,多少还是舒服的,一群人往村小学去了——现在孩子们不上学了,生产队的驴跟牛就养在小学操场后面搭的棚子里。
唐晚吟一看,果然,两头牛这会儿不在,臭烘烘的牲畜棚里,一头驴卧在地上,没精打采的。
小学门卫是个小老头,平时他就负责打扫这里的牲畜棚。
小老头说:“这驴前天就不大对劲,昨天本来说出去拉犁的,干了半天就被人拉回来了,说是在地里倒了,站不起来。”
“今天就更严重了,拉都拉不出去,我早上五点起来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小老头也没什么亲人了,平时对待这牛啊驴的,就跟看着自己的后辈似的,说得眼泪都快来了。
李山的心情也很沉重,这驴说起来是生产队的,可都是在上头有数的,要是驴出了什么事儿,年底人家评先进生产队的时候,还能有盘溪村大队的份儿吗?
李山没好气地对唐晚吟说:“你不是说你能治吗?你来治啊!”
唐晚吟心里也没底呢,她从小到大也就在动物园里见过骡子,十块钱可以骑着拍照的那种。
这让她这么近距离接触一头驴,她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不过,比起来玉米地里的闷热跟腰酸背痛,唐晚吟还是屏住呼吸,钻进了驴棚。
小毛驴见到生人进来,十分戒备,四只蹄子挣扎了一下,撅了一下,可看着都有气无力的。
唐晚吟就在驴棚里蹲下了,找了一把草,远远地伸到小毛驴嘴边去。
小毛驴没吃,唐晚吟就轻轻放在它嘴边,然后又摘下草帽给小毛驴扇风。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小毛驴的头放松下来,耷拉到一边,再不时时刻刻盯着唐晚吟了。
唐晚吟就稍稍靠近了一些,继续扇扇风,喂喂草料。
李山在棚子外面看得不耐烦:“唐晚吟,你到底会不会治?”
唐晚吟就扭头说道:“我要先慢慢跟它建立感情,不然突然靠近会引起它的应激反应,严重的话会让它抽搐口吐白沫,就像发羊癫疯一样。”
李山没说话,倒是那个小老头一脸惊奇:“是,是,有时候是会这样!”
唐晚吟就问道:“那它这几天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吗?”
小老头连忙说:“有哩,前天太累的时候吐过沫子,不过平时吃多了的时候也会吐,我就没多想。”
唐晚吟就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然后又对李山他们说:“这样吧,李队长,我这儿还要花些时间,你们站在外头又热又晒,要不去门卫室休息一下吧,治好了我再去通知你们。”
李山当然不同意:“你治你的。”
唐晚吟:“……”不领情算了。
唐晚吟就继续自己那一套,扇扇风,喂喂草,不吃的话就放下,再稍稍往前挪一点。
李建伟有些熬不住了:“叔,咱去那边等吧。”
李山也是热得不行,他平时都是坐在树下阴凉处监督大家干活的,这会儿早就受不了了。